娄管头虽然不知道王空问这个有什么用意,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小人一个月可以拿一千二百文。”
“那你进入杜家有多久了呢?”
“应该有十年左右了!”
王空冷冷一笑,“好,就算你每个月不吃不喝,十年下来也才只有十四万四千文钱,那么问题便来了,杜兄说下午在你的住处搜出了三根黄金,不知娄管头该作何解释呢?”
“这个…”娄管头身子一缩,下意识地看了众人之中一个穿着还算得体的胖脸中年男子一眼,随即低下头颤声道,“是小人在赌场赢的!”
一旁的杜鹏也插嘴道,“王兄,我下午问他也是这么说的,难道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嘿嘿,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位娄管头的生财之道罢了!”王空淡淡一笑,在没有确定的证据之前,他还不打算对其穷追猛打!
顿了顿,便让他下去了,接着对杜天英道,“伯父,你还是继续说下去吧!”
杜天英点点头,“当时娄管头通知老夫之后,我便急忙赶到了现场,那时贾副管家已经把长云控制了起来,后来我又在他身上和他的住处找到了大量的砒霜,于是便把他送官了,至于在这以前发生的事当时在场的贾副管家比我还清楚,贤侄还是问问他吧!”
说着向人群中扫了一眼,最后定格在一个胖脸汉子身上,淡淡道,“贾副管家,你来说吧!”
那胖脸汉子应了一声,便对王空拱了拱手,道,“小人贾易武,乃是马场的副管家,见过王公子!”
王空见这胖脸汉子正是那娄管头刚才不经意偷看的人,心里便隐隐猜到了什么,点点头道,“我听说你那晚本该和另外两名家丁陪同杜管家巡逻马场,但最后都没去成,这是怎么回事呢?”
贾易武一怔,没想到王空还真做了一番工夫,摇头说道,“小人那几天有些不舒服,和杜大哥在一起吃饭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些肚子疼,因此当晚便先回去了,至于其他两个人我后来也问过了,他们说他们吃完饭后也感到肚子疼,便没有跟去,哪知道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早知这样,那天晚上我就不该让杜大哥单独一个人去巡逻!”说完眼睛慢慢向下低了下去,同时右手不停地抚摸额头。
王空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出现这个表情动作,想了一会儿,便决定进一步试探道,“我听杜管家一直在喊冤,而你作为他的副手,平日和他相处时间较长,那依你之见,杜管家是否会是契丹的奸细呢?”
贾易武摇头道,“绝对不会,我们的马场曾多次遭遇过契丹奸细的侵入,因此杜大哥对契丹人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是契丹人的奸细?”
“那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杜管家不是奸细,而你和两个家丁那天晚上又恰好没有随性,这就难免让人产生怀疑了?”王空冷冷一笑,蓦地提高声音喝道,“其实这背后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你们三人合伙毒死了那些马,你们才是真正的契丹奸细!”
贾易武眉毛一压,怒气腾腾地看了王空一眼,随即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王公子,你说我们是奸细,不知道有什么证据?而且屋外还有两人等着你的审问,你不妨先将他们叫进来问问再说!”
他话音刚落,便听杜天英身边一个老者喝道,“放肆!王公子乃是我们杜府的贵客,你敢如此无礼,真是岂有此理!”
贾易武好像很惧怕这老者,闻言脸色一变,忙向王空道歉道,“王公子赎罪,刚才小人言语有失礼之处,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王空摆摆头表示不在意,反而对刚才那位老者的反应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问道,“敢问这位老人家是…?”
那老者连忙恭声道,“小人杜豪,乃是杜府的大管家,刚才行为有些唐突,还请公子勿怪!”
“哦,原来是大管家,王某倒有些眼拙了!”王空想到要查清这案子肯定少不了这大管家的帮忙,言语中也多了几分客气。
杜豪连称不敢,顿了一会儿又道,“王公子,刚才贾副管家虽然言语有些不善,但却没有撒谎,当日事发之后,老爷曾对他们三个做了详细询问,确定他们那晚是因为肚子疼,而这背后的原因就是二管家在他们的饭菜中下了泻药!”
“什么?泻药?”王空微微有些惊讶。
杜豪点点头道,“不错,我们事后也在二管家的身上搜出了泻药,如果不是他下的,那为什么刚好他自己没事,而其他三个人都肚子疼呢?”
王空苦笑,如果真是杜长云做的,他还会把泻药放在自己身上吗?看来凶手这栽赃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当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又把目光定在贾易武身上,“贾副管家,我知道你对于杜管家的死有些愧疚,不知道你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线索要告诉在下呢?”
贾易武先是感激地看了王空一眼,然后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王空对他这个反应也在意料之中,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便站起来对杜天英道,“伯父,我要去现场勘查一下情况,现在夜已深了,实在不敢再劳烦你老了,伯父还是早点回屋休息吧!”
杜天英确实也是年纪大了,闻言也没做推辞,吩咐大管家杜豪跟随王空随时听候差遣后,便独自回屋去了。
王空又让其他一些与案件关联不大的人先回去休息,然后便跟着杜豪向马厩走去。
整个杜家的马场布局相当严格,前面是驻场人员的生活区,后面才是真正的放牧区,而且在这两个部分之间,昼夜有马场守卫来回巡逻,外人想要混进来确实不易。
王空一行来到大门口,那守卫队长钟锋早就得到了消息,连忙令人打开栅栏,将众人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