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已经上车了,就算两人使出吃奶的劲头去追,也摸不上轿车的一角。
引擎点燃,只留一地的汽车尾气和无限的遐想。
顾意寒本能地咆哮出来,“不可能!季诗不可能有其他男人,清清你一定是看错了。”
可当他冒起青筋的手臂和脖颈,已经显露出他内心的愤怒和慌乱。
“整个高中三年,除了我,她身边不可能有其他的异性!”
难道背刺的机会,周清清不介意继续往烈火上浇油。她仔细回忆季诗身旁男人的长相。
“意寒哥,你看那人....是不是祁学霸?”
周清清其实没有看清楚季诗身边男人的长相,但不妨碍她扯到祁晟宴身上。
毕竟高中三年,唯一与季诗有绯闻消息的、最能惹顾意寒生气、最符合逻辑的人选,就只有祁晟宴。
祁晟宴长得好看,成绩优异,除了很少社交外,俘获春心萌动的少女轻而易举。季诗坠入爱河也是情理之中。
当初的谣言都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现在现编谎言对她来说也不成问题。
“难怪我经常看到季家的车辆出入小区,明明季家人并不住在这里。”
“什么?”顾意寒震惊地转过头来。被周清清提醒,他才猛地想起这件事情。
当初季诗在和祈晟宴纠缠,还是季诗再三保证她与祁晟宴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他看季诗嘴都说破了,有点心疼她,才肯原谅季诗。
没有想到,季诗竟然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说不定她早就和祁晟宴暗通款曲。
顾意寒手拽紧周清清的肩膀,摇晃得她感到生疼,“你还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周清清做思考状,然后又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每次路过都能听到琴声。”
“季诗姐的琴声.....我再熟悉不过了。”
周清清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是在小区听到琴声,她也经常听季诗弹奏钢琴。
她虽然不知道季诗是不是经常到这里来弹奏钢琴,但是她可以引导顾意寒往那方面去想。只需要简单地留白,剩下的内容可以被无限遐想。
顾意寒握紧拳头,有周清清这位亲眼所见的证人在,他还能不知道发生什么?
季诗,竟然在外偷偷地给自己戴绿帽子!
这么一想,顾意寒全明白了。
为什么季诗会在高中毕业的时间节点和他分手。
因为在平常,他和她一个班,他能随时查看季诗的一举一动,季诗不好与祁晟宴见面。
高中一毕业各回各家,他就管不了季诗了。一分手,她就能将她的秘密男友抬到大众面前。
好歹毒的用心,要不是清清及时发现,他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顾意寒咬紧牙,双眼猩红,恨不得现场追上去质问季诗,为什么要辜负他的真心。
“意寒哥....我们明天还去季家道歉吗?”周清清弱弱地问了一句,在顾意寒最愤怒的时刻,她选择再添一把干柴,让烈火烧得更旺。
现在的顾意寒还在“软禁”状态内,顾正雷强制要求他亲自去季家,当面道歉。
“去啊,怎么不去。”顾意寒咬牙切齿,“不去我们怎么质问她。”
周清清带着疑问道“可是....季诗姐好像不太同意我们进季家的大门。”
顾意寒脸一黑,他怎么把拉黑给忘记了。
二人进不去季家大门,季诗把他们俩的指纹从门禁删除了。他们也不好用这种小事去麻烦季家的长辈。
说到底,小辈的事由小辈解决。
可到季诗这就说不通了,她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为什么她就不能当个乖巧听话、懂格局的名媛千金呢?
“不。”顾意寒脑海中闪过一人的身影。“她也是季家人,能帮我进门。”
*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在祁晟宴的指导下,季诗的琴技突飞猛进恢复到原先七成水平,足够应付接下来的上台表演。
“祁师兄,谢谢你,等舞会结束了,我请吃大餐。”
面对季诗热情招待,祁晟宴脸上难得露出笑意,“好,那我等着。”
yes!成功约到学神了。季诗思考片刻,“那师兄喜欢吃什么呢?想去哪一家店呢?”
“火锅。就学校旁边那家苍蝇馆子。”
嗯?季诗惊讶片刻,丝毫没想到贯彻优雅的祁学神,也爱吃苍蝇馆子。
“...额...我记得SOR那家餐厅推出了新套餐,据说评价不错,要不去品尝一番。”
SOR是海市较为高档的“网红”餐厅,并非那种网红爱打卡的精致餐厅。
而是餐厅本身名气就大,很多人都知道SOR,可SOR是会员推荐制,不仅有入会门槛,而且新会员只能由老顾客推荐,才能入席就餐。
季诗还想再挣扎一下,毕竟她刚从其他远方好友那里得到了推荐。
“SOR啊,吃腻了,没网上说的那么夸张。不如去吃火锅。”
祁晟宴像是在说什么平常无奇的小事情,季诗完败。
决定好请客吃饭的地点后,黄昏将近,夏夜的凉风吹散了季诗指尖的疲倦感。
“我送你回家吧,师妹。”
今天的训练结束得很快,比以往提前两个小时,季诗的司机还没有准备过来。
季诗同意了,坐上了祁晟宴家的车回家。
这是她第二次做祁晟宴的车,车内并没有寻常轿车拥有的汽油味,反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
“师妹,请。”
到季诗家门口后,依旧是祁晟宴先下车,为她亲自打开车门。
“我们舞会见。”
经过几天的相处,虽然见面时间不长,但祁晟宴绝对不是同学口中所说的怪胎。
但等走到家门前,季诗却看见客厅的大灯,是亮着的。
只有客人来了,客厅才会开大灯。
一股不妙的预感从心里迸发而出,这个点还会来什么客人。
季诗一步步地走进客房,但一开房门却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顾意寒紧皱着眉头,眼神不停地在季诗身上来回上下扫视。黏腻的目光让季诗生理上的反胃,直犯恶心。
“砰!”趁着季诗没有反应过来,顾意寒猛地冲上前,双手大力按压季诗的肩膀,将她的行动空间压缩在一个小角落中。
“顾意寒,你是疯了吗?”季诗的头颅与墙面碰撞,疼得她嗡嗡作响。
十八岁顾意寒的身影和日后那位对待季诗极致刻薄的顾总裁,逐渐重合起来。
季诗又看到了那副光景。婚后的顾意寒死死地掐着她的脖颈,俯视着她,嘴中全是诅咒的话语。
“你怎么就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