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包?
许卓好奇,一松手,门就自动打开了。
只见陈斯年裹着夏凉被蜷缩在门边,因她松手,而晃了一下,被子散落露出上身,幸好他用手臂撑住了身体,没有顺势“滚”到她脚边。
“陈斯年?”
许卓蹲下身来,不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行为,疑惑地盯着他的眼睛,强行逼自己不要往下看。
陈斯年没能适应强光,揉了揉眼睛。
许卓眨眨眼,轻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怎么睡在这儿?”
陈斯年垂着的长睫毛掀起,目光深不可测地看着她,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又强行忍住不说。
他脸色很差,面部皮肤苍白,眼底周遭那圈却是红的。
许卓有些担心他。
“陈……”
话没说完。
只听窗外雷动。
跟前的人就扑到了她的怀中。
强烈的冲击力,让她恍惚间跪到了地上,膝盖皮肤抵住陈斯年大腿某个有弹性的地方。
剩下的两个字被她吞回肚里。
陈斯年虚热的额头抵着许卓清瘦的颈窝,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抬起环绕到她背后,逐渐用力陷进去。
两人身体紧紧相拥。
女生再瘦,身体也是柔韧的。
而陈斯年只是看起来瘦,当力气游走在肌肉的各个角落,结实的胳膊上青筋凸起。
许卓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陈斯年如此具有侵略性的力量,她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按得变形。
脑海里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
可转念一想。
朋友就不能抱一下吗?
也是可以的吧……可是他抱得那么紧……
许卓完全不知道身体重心在何处,她的手轻轻扶在陈斯年肩上,正要问他怎么了。
突然。
窗外雷声轰震。
陈斯年颤抖的手瞬间泄力,下一秒又更加用劲儿地环紧。
电光火石之间,许卓突然想起什么。
陈斯年害怕打雷。
不过,那是他很小的时候。
几乎已经成为了埋藏在许卓脑海中关于陈斯年的,最深处的记忆。
陈斯年的碎发有些扎人,刺得她脖颈一侧很痒,想抬手把他推开,又怕他正在疗愈情绪时被打扰,会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许卓半抬起的手,轻轻抚到了他的后脑勺,展平他被压得乱糟糟的头发。
“没事了,没事了……”
她小声念叨着。
许卓不禁陷入沉思。
本以为长大后的陈斯年早已经不惧怕雷鸣,没想到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就像她从小就怕狗,长大之后也还是怕狗。
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尤其是这样没来由的恐惧,也许是上辈子的挣扎锥入灵魂。
一想到,或许这些年面对打雷,陈斯年那些所谓的若无其事,或真或假都是强撑着的,许卓就又心疼又好笑。
这个幼稚鬼。
她也没资格嘲笑陈斯年。
至少他曾经尝试克服恐惧,可惜失败了。
屋内主灯悬挂,窗外逐渐明快。
无数雨水争先恐后坠落敲打在玻璃上。
许卓闭上眼,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
与陈斯年重逢的那几日。
是同样的阴雨连绵。
他说他刚回来,精神亢奋,所以一连几天都睡不着。
许卓信过,也怀疑过。
就是没想起,他害怕打雷。
在她入夜沉眠时,住在隔壁的陈斯年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发抖。
陈斯年的背脊裸|露在外,有些着凉,打了个喷嚏,才想起来松开她,缓缓直起身子。
许卓脸颊泛红,视线就跟不受她控制似的,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下瞄。
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干脆两只手都用来捂住眼睛。
她合理怀疑,陈斯年此时此刻上半身□□地出现在这儿,就是来考验她道心稳不稳的!
事实证明,可能不太稳……
她后悔捂住眼睛。
如果上天能够给许卓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她肯定——
突然。
许卓一只手被抓住了手腕,强行扯过去,覆到了体感冰冷而质感弹性饱满的东西上。
她怔了怔。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这一定是上天赐予她的第二次机会。
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直到——
陈斯年再次猛地攥紧她纤细的手腕,闷声低语道:
“不能再往下摸了。”
许卓才遗憾地收手。
她回味着问:“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便宜不是白占的。”
陈斯年重新裹上了被子,后怕似的把自己上身裹得严严实实。
“那你想怎样?”
许卓心想,这人可真够小气。
又不能少块儿肉。
陈斯年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冷冷道:“我是说我占了便宜。”
许卓咬了咬食指尖。
似乎是这样的。
是他先占的便宜。
不过从哪个角度来说,许卓也无所谓,至少她还能接受这个程度的拥抱。
陈斯年耳根红透,跟醉了似的,深深看着她,面无表情,轻轻启唇吐出两个字。
“挺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