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静娴给她开门,许卓礼貌地喊道:
“阿姨。”
“快进去吧。”
林静娴说着,瞥了眼陈斯年,关门离开了。
许卓以为她会跟自己多聊两句,客套热闹一些,没想到直接就把她和陈斯年独处到了这个空间里。
听到关门声,她赶紧来到陈斯年床边,从上往下打量,注意到了那只绑着绷带的脚,关切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陈斯年清了清嗓,娓娓道来:“就几年前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崴到了脚,还挺严重的。前段时间崴过一次,不算太严重。昨天晚上去广场打球,不小心又崴到了。”
许卓记得之前有一次在室内体育馆,陈斯年就因为打篮球崴过一次,但那次她以为是装的……
具体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没崴过脚,不懂看病的流程。
只是看着陈斯年脚上裹着厚重无比的医用绷带,觉得他这次应该伤* 得很重。
“医生说什么时候出院?”
陈斯年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点点坐起身,说道:“随时都行。”
许卓连忙上前搀扶。
“你好好歇着吧。”
见到他没什么大事,她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天知道她当时打不通电话有多崩溃,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面对陈斯年的隐瞒,许卓还是有点儿生气,她连连追问:“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事有必要隐瞒吗?”
“我怕你担心,”陈斯年目光真挚无比,“就一点儿小问题,过几天就没事了,跟正常人一样。”
许卓想想,崴脚的话确实会疼,但也的确是他说的这么回事,于是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听陈斯年方才的话,他的脚踝应该是造成了某些不可逆的伤害,导致一剧烈运动就很容易复发。
许卓坐得更近了些,明知结果却还是有些遗憾地问:“那你是不是就不能参加运动会了?”
陈斯年看着她,脸上洋溢起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在台下为你加油。”
说不遗憾是假的,许卓早就在脑海中,把运动会上跟陈斯年一起跑三千的画面重复演绎了无数遍。
陈斯年时刻观察着她的情绪,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立即笑了笑,“不会连比赛都必须我陪才能赢吧?”
“谁说的,”许卓觉得他有在挑衅自己,“就算你来,我也一样赢过你。”
陈斯年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他当然希望许卓能赢。
许卓见他没什么大碍,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不少,终于解开了书包,拿出了一叠试卷。
“既然如此,好好学习吧。”
陈斯年看着她拿出来的空白试卷,眉头皱起,脸色变得不是很妙。
他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今天的作业。”
“……”
许卓抬眼,“你不会不想做吧,大学霸?”
天很晚了,陈斯年看见这么多试卷,心里乱糟糟的,表示:“我觉得,我还需要静养。”
“身体静养就好了,大脑不用。”
“……”
陈斯年内心毫无波动。
许卓采取激将法:
“你是怎么考的全校第一?”
陈斯年欲言又止。
要不是林静娴当初逼他,让他必须考到全校第一才能回采苓县见她一面,他才懒得费那么大劲儿。
许卓也不是不允许他休息,只是希望他有时间再去做题,不要落下学业,她今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胆,见陈斯年开始静下心来做题,终于放松了许多。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很久,天色幽深,许卓开始在陈斯年面前耍赖。
“我今晚不走了,就在这儿陪你。”
“别啊,”陈斯年拿起试卷,挨个翻看了一下,“这儿多不方便。”
许卓不服,“怎么不方便了?”
这里可是昂贵的单人病房,设备齐全还宽敞,阳光充足而且安静,太高的配置了。
陈斯年淡淡道:
“这里只有一张床。”
“……”
许卓看了一圈。
还真是。
陈斯年看着试卷,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上面,他垂着长眼睫,假装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问:
“要跟我睡吗?”
许卓没有答复。
他抬起眼来一瞧,许卓的脸红的像颗草莓味的水果糖。
许卓慌乱地制止了他得逞的笑。
“休想,我打地铺。”
“地铺也行,”陈斯年有些遗憾,“其实,这个床可以加宽。”
“?!”
见许卓惊讶,陈斯年扬了扬下巴。
“看好了。”
他不知道按动了什么按钮,许卓听到了机器运作的声音从脚底传来,然后小腿肚被打了一下,她立刻站起来,躲得远远的。
原本窄窄的病床真的成了宽敞的双人床!
许卓睁大了双眼。
陈斯年盛情邀请,拍了拍床铺,“来,躺下试试。”
许卓犹豫着仔细丈量,目光游走在每一寸,确定了这床足足能睡下三个成年人才起了想躺下试试的心。
陈斯年催促道:“来吧,我都独脚兽了。”
许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