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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们不能随时随地在一起吗？”许卓瞥了他一眼，“嫌我烦，我走还不行？”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陈斯年听到她的理解，简直百口莫辩，给自己气笑了，“我说过我不会再骗你了，这次也是。”
见他拿出这个来说事，许卓心里多少还算信服，但她还是觉得心中压着个大石头，转过身来，看着陈斯年那双疲倦的桃花眼，问：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喜欢的人表白？”
许卓觉得自己这一问简直直击灵魂。
她甚至觉得，如果她将来能像王稷叔叔一样成为警察，一定会是审讯室里的一把好手。
却没想到，陈斯年脸上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并问道：“你很着急看我表白被拒？”
“并没有。”
许卓才没那么多坏心眼。
陈斯年目光柔和，“我总得确定对方喜不喜欢我再表白吧？”
许卓也有自己的道理：“你不表白怎么知道对方喜不喜欢你？”
陈斯年：“……”
“那你别管。”他抿了抿唇。
许卓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也就是说，我们俩之间早晚都有感情变质的那天，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等待那一天到来。”
说出这句话之后，许卓像是将体内的瘀伤全部化解，说完却意识到，她的话无疑也注定了跟陈斯年的结局，甚至有可能因为这句话，提前加速结局。
许卓的大脑此刻空洞得像张白纸。
天空蔚蓝，白积云成簇。
不远处的操场上，正在热火朝天地举办着运动会，主席台朗读着选手不可一世的宣言，他们周围人来人往，嘈杂喧闹。
无人在意的寂静角落，他们双目对望。
“那也得看，是往哪方面变质。”陈斯年轻声说道。
还能有哪方面呢？
许卓闷声不语。
陈斯年语速较快地问：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第58章 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害，我做不到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
许卓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面颊烫得厉害, 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却没能对上陈斯年的双眸。
他拧起眉头，将脸别到一边。
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许卓心中悸动一瞬, 就逐渐平息了情绪, 她不需要怀疑，就知道陈斯年不是认真的。
结合他们俩前后之间的对白，陈斯年说这话就相当于是一种回怼。
她咬了咬下嘴唇。
“不愿意。”
陈斯年听到答案，脸色渐渐冷下来, 表情似乎没什么意外的。
许卓以为他接下来会说：“你看吧，你拒绝了我，我们的感情以后就只能往另一个方向变质。”
她静静地等着。
陈斯年喉结动了动, 脖子链接锁骨的筋脉更加深邃, 漆黑的头发垂到眼角，鼻尖泛红, 唇微微颤抖，轻轻抖出三个字：
“对不起。”
许卓怔怔地待在原地。
这跟她预想中的可不太一样。
陈斯年修长的睫毛颤了颤, “你走吧。”
话罢, 他自己先转身离开。
许卓看着他与平常走路姿势无异的背影, 心想他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无比后悔，说了那几句话, 加速了与陈斯年感情的变质。
陈斯年向别人介绍她的时候, 说许卓是世界上另一个他, 但此时此刻, 无法将思绪与他同步的许卓, 无比痛恨这句话为什么这不是真的。
陈斯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他先开玩笑, 结果有事他先翻脸。
方才陈斯年冷漠的转身，许卓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
她在江区只有陈斯年。
没了陈斯年的江区, 只是座冷冰冰的城市。
难道她还要道歉吗？
自从得知要举办运动会，许卓就从没像现在这样失落过。
一想到明天要跑三千米，观众席上的陈斯年必然将会是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漠视着她这些天在他眼皮下的努力，许卓就有点儿想哭。
可是。
明明是她拒绝的陈斯年，她是拒绝的那方……
“小许！”
听这熟悉的称呼，许卓一抬头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黎晓梨。
她奔跑着招手，鲻鱼头发尾一蹦一跳，到许卓跟前来累得不行，“你怎么在这儿，我都找了你一天了，我们去看跳高啊！”
许卓还没答应，就被黎晓梨一把抓住胳膊拽了过去。
跳高的地方离主席台比较近，只是从一侧去到了另一侧。
都到了目的地，许卓才稍微从怅然若失的情绪当中回过神来，问道：“小黎，我们看这个干什么？”
“啧，你这就不懂了吧，有什么好东西还得是我想着你。”黎晓梨指了指这群选手，“看吧，全是帅哥。”
“……”
许卓兴趣缺缺。
黎晓梨注意到她的表情，“哎呀，光看帅哥确实没什么意思，你得等他们跳起来，跨越栏杆的那一瞬间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