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下午那节体育课的过堂风起了一定作用，陈斯年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许卓坐在他身边，也容易被感染，在草稿纸上演算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陈斯年似乎有些躁动，按耐不住性子，忽然提出要带许卓去美术教室。
许卓不明所以，“去哪里干什么？”
“你不是想看我画画吗？”
陈斯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内里却流转着闪耀的星光。
许卓心动了，点点头。
陈斯年把给她准备的外套拿出来，扔到桌面上。
“穿好。”
许卓乖乖照做。
私立有自己独立的美术楼，学生会的文艺部就在这儿，平常来往的都是学画画的艺术生。
不过为了方便，上美术课的时候几乎还是在自己教室。
陈斯年带她去了一间很宽敞的教室，脚刚迈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铅笔灰的味道，教室中间堆放着几个画架和画板。
陈斯年初中就是在这所学校，他进去之后熟练地拿起画板和笔，找了个座位，把画板架在了腿上，对着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许卓道：
“你坐那儿。”
说着指了指黑板前面唯一一张椅子。
许卓拍了拍灰坐下，两人隔着一个教室的距离面对面坐着。
陈斯年笑了笑。
“模特专座。”
“啊？”
“别动，”陈斯年垂下眸子，笔尖在纸上轻划，“我要画你。”
“！”
许卓顿时忘记了怎么管理表情，僵直着身子，心跳加速，突然有点儿紧张。
第63章 我心跳得特别快，所以那一定是你
许卓以为自己在椅子上已经坐了很久, 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发现才过去了十分钟……
她脸早就笑僵了，可看着陈斯年时不时抬头在纸上认真描绘的模样, 就一直坚持再坚持。
终于忍不住垮了脸。
当陈斯年捏着削好的炭笔, 在纸上描摹出一些细节，再抬起头观察，却发现许卓一副幽怨的表情，努着嘴巴看他。
陈斯年：“……”
许卓想重新扯起一个笑脸, 反复几次都失败了。
陈斯年看她的样子，笑笑，“怎么啦？”
许卓抬手揉揉自己的脸, 表情继续垮着, “我好像忘记该怎么笑了……”
“你现在这样也好看。”
许卓被夸，终于有点不好意思地真心笑出来, 吹了吹刘海，“那我的颜值肯定是有目共睹的啊, 我是怕影响你。”
“没事。”陈斯年笑着, 低头继续创作, “画你的话，我应该很熟练。”
“……”
许卓抿唇, 抓紧了衣角。
很熟练。
他画过她？
许卓犹犹豫豫地问：“陈斯年, 你画过……我吗？”
陈斯年震了震纸上的笔屑, “画过很多次, 你不知道吗？”
许卓眨眨眼, “我怎么知道啊？”
“我以为夏雨骤告诉过你, 不然你怎么突然想看我画的画。”
有道理。
既然他早就知道了，那许卓想看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给。
她撇撇嘴, 双手抱臂，“那你挺小气的，画完都不给模特本人看一眼。”
陈斯年拿着笔欲要落到纸上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抬起眼睫看向乖乖坐在他对面的许卓，随之淡然一笑。
“回不去啊。”
许卓有些遗憾。
但她知道陈斯年在原生家庭里的无可奈何，再可惜那段失之交臂的时光其实也都过去了，只能作罢。
她不太甘心就此放过陈斯年，“那你之前画的，什么时候能给我看看？”
“别了。”
“为什么！”
许卓有点激动，差点儿就要从“模特专座”上蹦起来。
陈斯年见状笑了几声，“画的不好。”
许卓扭头。
“不信。”
陈斯年又连忙补道，“真的——”
“那我看看你现在画的。”
说着，许卓毫不犹豫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直奔坐在教室那头的陈斯年。
时候也不早了，要是陈斯年没把她画好看，她一定当场逃回宿舍。
陈斯年见她来势汹汹，下意识保护了一下画板。
两人一凶一懵地对视。
最终迫于许卓老大的淫威，陈斯年转过画板举给她看。
白纸上勾勒着少女的轮廓，只有像证件照似的只有头和肩膀，看他距离这么远，许卓还以为他要画全身的。
陈斯年的线条规整有质感，深浅有秩地排列组合在空白的画纸上。
画里的许卓远比她本人照镜子时候的样子更漂亮。
五官是清晰的，鹅蛋脸两侧碎发像是在随风而动，眉目舒展，瞳眸清澈明亮，绽放着笑容。
她有些看呆了，眨了眨眼。
“咔嚓。”
陈斯年在旁边给她偷拍了一张。
许卓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盈盈的光，不禁感叹道：“陈斯年，你也太厉害了吧！”
陈斯年怔住，迅速眨了眨眼，垂眸把画收走，若无其事道：“哦，这也没什么……”
许卓想到什么，又翘起了嘴。
陈斯年：“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