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前段时间给阿姨送了一张她的画像，你之前肯定也画过她吧，那一对比……我的画风就跟小孩子似的……她肯定不喜欢。”
“她喜欢，”陈斯年看着她笑，“放心吧，我没给她画过。”
“？”
许卓心想，林静娴阿姨这么漂亮的人每天在他面前晃悠，竟然还能忍住不让她当次模特。
“那你三年里面都画谁了？”
许卓思索。
会不会也画了夏雨骤，毕竟都是短头发，顺手的事。
陈斯年沉声打断她的思绪。
“我只画你。”
许卓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陈斯年静静地与她对视，丝毫没有逃避的意思，他没有说谎。
他坐姿慵懒地倚靠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盯着许卓，目光流转中真挚得不行，隐约有着极强的压迫感。
“我是为了画你才学的画画。”
“啊……”
许卓一时失语。
陈斯年又紧急解释道：“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画你，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千万别混为一谈。”
许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
“为什么想画我？”
她的话落地许久，陈斯年依旧沉默着，目光中的情愫呼之欲出，嘴巴却迟迟打开不了。
许卓以为他没听清，又想重复问一遍的时候，却发现陈斯年看着她，渐渐湿红了眼眶。
她连忙笑嘻嘻地打趣道：
“我懂了，因为我好看！”
陈斯年扯起一个微笑，很快又垂下头，发丝遮住了双眼，轻声叹道：“其实也没什么，就算我直白地告诉你，以你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多想。”
许卓真的等不及了，晃着他胳膊。
“你说呀，快说——”
“因为我没来得及带照片。”
陈斯年弯起眼睛，下巴微微扬起，喉结动了动。
许卓：“哦……”
说实话，她有些失望。
就这个理由，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在这里犹犹豫豫半天，害得她白激动期待这么久。
许卓欲要吐槽，却被他轻声打断。
“我很想你。”
画室空旷，半敞的窗帘随着风轻轻飘荡，陈斯年的声音虽轻，但掷地清晰如钟鸣，他眼中满是欢喜，话里却夹杂着喉咙间最沉重的呜咽，“我那时候真的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许卓把每个字都听得认真仔细。
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她认真说道：
“陈斯年，我也想你。”
陈斯年眼中情绪波动，逐渐转为了动容。
许卓咬紧了唇，心里某个软尖刺痛，眼泪扑簌簌地坠落。
以前她老说陈斯年像个大人一样故作坚强。
现在想想，她觉得自己也挺装的，总是不肯在对方未表态的时候透露出半分情感。
谁让是陈斯年先不辞而别。
她太害怕了。
万一她在陈斯年眼里很本不重要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她才是花了好长时间去消化陈斯年突然离开的这件事，有段日子，甚至听到他名字里的任何一个字都会下意识愣住，然后久久才能反应。
许卓颤抖个不停。
陈斯年放下画板站起来，像白天那样将她揽入怀中，拇指轻轻抹了把她脸颊上的泪。
许卓咬紧牙关，放声哭起来。
“我以为你死了。”
“他们都说你死了……”
“我接受不了他们说的话，每次回家的路上没有你，我都在哭，那段时间太痛苦了，我只能逼自己忘掉你。”
她将脸贴在陈斯年的怀里。
想起三年后的相遇，她能坦然跟妈妈提起他，却没能认出他，还被他暗自记仇到现在。
终于再也止不住心酸，攥紧了他的校服衣角。
“陈斯年，你别怪我……”
说完之后，后脑覆盖上来一只温暖的手。
跟前的人同样与她颤抖。
陈斯年道：
“我不怪你。”
是阴差阳错，是事与愿违。
是无能为力的家庭不幸。
是难辞其咎的风，吹散了没能来得及紧紧握住的他俩。
许卓想，如果她和陈斯年是一家人就好了。
她会给他幸福，和他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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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陈斯年回了一趟别墅，拿来了几袋子已经落了灰的画。
他十分有秩序地将每幅画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好。
许卓挨个翻看着，发现自己在他的画里除了一直是短发外，还一直都是笑眼盈盈的。
只不过，越来越不像她……
许卓忍不住问：
“你后面这几幅，画的真是我吗？”
陈斯年挑眉，“不然呢？”
许卓挨个打量着，腼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画得倒是挺漂亮，就是有点儿不像我。”
说是“有点儿”已经很给面子了，其实她觉得，后面的几副肖像画，已经完全跟她没关系了。
陈斯年蹲着，单手撑地，一同看着她所谓的那几幅画。
“确实不像你。”
他淡淡道。
见他的反应，许卓松了口气。
听说会画画的人性格都比较傲气，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看陈斯年这样，估计是没在计较。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