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掐了把她的鼻尖，“只需你忘了？”
许卓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
陈斯年也忘记过她吗？！
“我就说，这些画的不好，”陈斯年仰起头，“画到最后，我已经记不清你的样子了。总觉得你会变，又不知道你是变了什么地方……”
许卓颔首。
三年，好像确实有点儿久了。
“就是没想到，你居然养长了头发。”陈斯年啧啧叹道。
“那怎么？”
“所以，我差点儿没认出你。”
许卓回忆了一下，沉思道：“你刚回来那天，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清晨，篮球场。”
陈斯年如实回答。
许卓的心跳砰砰开始加速。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到她，并且认出来了吗！
啊啊啊。
那天真是怎么想都觉得尴尬！
可是她扎头发的头绳不小心滑落了，头发在空中飞扬着，怎么也看不见脸吧？
她还曾因为看不清脸而暗自庆幸。
难道说……
许卓不忍细想，决定放过自己，转头追问陈斯年。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陈斯年似乎也回答不出来，一边思索一边组织着语言，“可能是因为，当时的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在上学的时间点，从我们熟悉的方向过来，穿着一中的校服，又出声吸引我的视线——”
“咳。”
许卓当时的确有些忘我。
陈斯年缓了缓，又道：“我心跳得特别快，所以那一定是你。”
“？”
许卓不信。
也可能是因为打球。
两秒后，陈斯年再次强调。
“只有你。”
第64章 我们的我
最终陈斯年也没有把以前的画交到学校去。
他把最新的这幅完善了一下, 邀请许卓一起上了些色彩，共同创作完成后装裱起来，交了上去。
一开始, 许卓担心自己画不好, 而且她跟陈斯年的画风完全不同。
好在，陈斯年说不用涂得那么仔细，色彩只要漂亮，随意一些直接往上怼就可以。
他先示范了一下。
许卓觉得好像还挺好玩的, 就加入了这次创作。
最终的成品很有艺术感。
创作者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夏雨骤拿到画的时候，默不作声地低头看了许久。
许卓有点儿害羞。
说不清楚，一来画上的人是她, 二来陈斯年的画曾经影响过夏雨骤的选择。
她们俩静静地待在那儿, 甚至能听见呼吸声。
终于，夏雨骤笑了笑, “他真的很在意你。”
许卓脸颊渐渐发烫。
“有吗？”
夏雨骤抬头看着她，“你说呢？”
许卓心里承认这一点, 但却不敢对着夏雨骤说。
她不是一个太张扬的人, 虽然从小到大有陈斯年这个风云人物在身边跟着, 就没低调过。
但像这种事，她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夏雨骤眼神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看着许卓的眼睛时, 散出淡淡微光, “其实, 我根本不知道画里的人是你。”
许卓：“什么？”
这幅画, 还是之前那些？
她一脸懵地看着夏雨骤。
对方勾起唇, “开学那天是我第一次见你，我以为你会是短头发, 结果不是。”
许卓微微蹙眉，深呼吸，“所以，你不知道他之前画的那些，其实是我？但运动会那天……”
她却斩钉截铁地说是。
夏雨骤耸了耸肩。
许卓脸色有些泛白，无论从哪一件事，她真心觉得夏雨骤心思深沉得有些可怕。
夏雨骤：“可是除了你，还能是谁？所以我只能断定，你以前一定是短发。至于陈斯年……我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在意。”
“可能因为，你不够了解他。”
许卓笑笑。
算是回击了刚开学那天夏雨骤的阴阳怪气 。
当时许卓不够自信，以为那三年能抵上她和陈斯年两小无猜十四五年。
现在，她坚信。
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陈斯年。
夏雨骤眸如清湖，静静地看着她，“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羡慕我？”
许卓难以置信。
“你放心，我羡慕的角度可能跟你想象的不同。”她垂下眼帘，继续欣赏着怀里那幅画，“我不羡慕是谁画了你，也不羡慕他画过多少个你，我羡慕有人只画你。”
许卓心里有些酸涩，想安慰她两句却无从出口。
“这幅画对你们来说很有意义吧，我会向学校争取一下，等画展结束，把它还给你们。”夏雨骤浅浅笑道。
“哦，这个啊，其实也没关系，”许卓想了想，“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画画了，我俩从小就经常一起画画，画得他家我家，墙上地上胡同里到处都是……虽然那个时候我俩都画得挺一般，但也没那么稀奇，而且，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
夏雨骤怔了怔。
“那他以前，应该很快乐吧。”
“当然了！”
她强颜欢笑道：“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