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裴郎君他……”
林舒窈闭着眼,语气寥寥:“他怎么了?得罪人太多被赶出京城了?”
东乔顿时无措:“啊?”她不知道自家娘子为何会这样想,只道,“是裴郎君他来找您了。”
林舒窈便睁开了眼:“他找我做什么?”
东乔心想娘子这几日都呆在临江别院不就是为了等着裴郎君来么,怎么裴郎君真来了反倒有些不耐烦。
她只得讪讪道:“裴郎君说有事情想与娘子商议。”
林舒窈又闭上了眼,满不在意的:“让他进来。”
东乔便请了裴清进来。
裴清进来见了礼,还没开口,林舒窈就先说道:“什么事劳裴郎君大驾光临?”
裴清见她这般没好气,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温声说道:“云依绣坊的张掌柜不知娘子是否相熟?”
林舒窈缓缓掀起眼帘:“不熟,相府虽买过他的绣品,但和他对接的人不是我。也就没说过几句话。”
她又问:“怎么了?”
裴清答道:“他邀我明日去他宅中参加午宴。”
林舒窈忽地笑一下:“你还真是好人缘吶,谁都愿意和你一起吃饭。”
裴清习惯了她的阴阳怪气,叹一下道:“其实我想问的是娘子觉得此人如何?我与他相交并不深,他突然亲自上门邀请我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我若贸然拒绝,又怕有牵扯出其它不好的影响。”
林舒窈半躺着玩着手指:“这没什么奇怪的,士农工商,商人有了钱自然就想有权力的庇护,你如今名声不小,旁人因此有结交的意图也不足为奇。”她抬眼看去,“不过他应该不会只单独邀请你的一人吧,可是说了其它?”
“嗯。”裴清点头,“他说此番宴会是为探讨文学,除我之外还邀请了一众进士,以及吏部考功司的主事。”
“吏部考功司的官员……”林舒窈思忖片刻,“那你或许也可以一去。毕竟铨选就由吏部主办,考功司更是主要负责此事的,你若能提前在考功司的官员面前露个相,对你来说也有好处。”
“而且既然不止你一个进士,应该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更欣赏你,想要和你交好所以才亲自去见你。”
裴清赞同地点点头:“嗯。”
其实裴清并非是一个内敛的人,相反他是一个极为照顾他人情绪的人,所以他在士子中能说得那么几句话。也因此,平日里别人对他的求助或是邀请,他能应下的也都会应下,所以中进士之后的时间,他参加的应酬并不少。
只是他觉得这次张掌柜的邀请的确奇怪,怎么就让主家那么热情地亲自来上门请他呢。不过他亦如林舒窈一样,在听到考功司的官员也会到场后有了动摇。
而如今他听到林舒窈的答案也算安心了不少。
不过林舒窈却突然好整以暇道:“怎么?你是在问我的意见?”
她狡黠的目光向他投来。
裴清见了,笑一下,不加掩饰的:“是啊,如今既与娘子同盟,便想着与娘子商议一下再行事。”
林舒窈呿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是觉得我不会让你去?”
她冷冰冰的:“这是你的事情,去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裴清微笑,顺着她道:“是。我这不是想着,娘子久居京城,于局势洞悉上比我更为透彻,便来向娘子请教了。”
他将她夸一通,终是让她露出了笑。
林舒窈便多说了几句:“你既要参加铨选,这几日借着曲江宴的风多参加些达官贵人的宴会也没什么坏处。只是……”
裴清抬头:“只是什么?”
林舒窈有些嫌弃:“只是你喝不得酒,恐怕难融入进去吧。”
裴清闻言笑一下:“娘子不必担忧,酒可会友,但并非一定要以酒会友,宴会之上,大家不总是关注着这些的。”
林舒窈:“哦哟。裴郎君很厉害啊,我怎么忘了,裴郎君可是老少皆吃的俏郎君啊。”
裴清扬眸,无奈笑了笑。
——
张掌柜邀请时没给裴清拒绝的机会,又加上裴清和林舒窈提前说了一通,觉得这个宴会也可一去,他便准时去了。
而林舒窈这边也暂时回了林府。
近几日长安多雨,气温常变,她便让东乔收拾了更多东西出来准备去临江别院常住。
临江别院是江氏留给她的宅子,每年林舒窈都会挑些时候去住上一阵,所以旁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林舒窈刚下马车时,相府里迎面走出了两人。
二人向她行礼:“三娘子。”
林舒窈认得二人,一个是掌管库房的管事,一个是林茂身边常跟着的仆从。
她轻嗯一声,没有和二人多说什么。
东乔跟着她走了进去,叹了一句:“看来库房管事的事也不少,这么大雨天也要出门办事。”
林舒窈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