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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相挑了时间到临江别院看望林舒窈,而从下人来通报林相到来时,林舒窈便知道她与林茂之间口舌相争的内容传到了林相耳中。
她勾唇笑了笑,看向受伤的双手,暗想也不妄她挨了这一遭。
当时她与林茂争执,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林茂,帮他添一把火,从而引出后面的这一系列事情。
一方面,她有了借口送裴清去周以桉那儿,给裴清创造和周以桉交谈的机会;另一方面,就是让她说出合乎情理地说出和江氏有关的话题,让林茂再添油加醋地转回去。
她多了解林茂啊,那般睚眦必报又藏不住事的人。
所以如今林相来了,她便知道此事成了。
从下人来通传的那一刻,林舒窈便踩着轻松甚至轻快的脚步去迎接林相。
到了前院,她远远地就向林相喊了一声父亲。
“父亲今日怎么得空来临江别院了?”林舒窈挽上林相得手臂,笑盈盈地将他往正厅引。
林相便笑着嗔怪道:“你这话说的,父亲就不能来看你了?”
林舒窈撒娇道:“女儿这不是担心父亲事务繁忙,来我这儿耽误了的进程嘛。”
二人走入厅内,林舒窈扶着林相坐下。
林相扶了扶她抱在他手臂上的手:“你是我的女儿,事情再多,父亲也得抽空关心你呀。”
他摸到了她缠满纱布的手,俯眼看去,轻轻抚了抚:“还疼吗?”
林舒窈摇了摇头,微微笑:“不疼了,只是有些痒。”
林相叮嘱道:“痒就是在长新肉,要愈合了,你可得忍住,不许去挠啊。”
林舒窈现下很是乖巧的:“嗯嗯,女儿知道。”
林相便叹声气:“其实你一直以来都是聪慧独立的,的确很少让父亲操过心。”
“这次你二哥干了这等混账事,我已经把他罚起来,在房中闭门思过了。等时间到了,我亲自押他到你面前赔礼道歉。”
林舒窈嘴角微扬:“二哥一向如此,我也早已习惯了。”
林相仰头看去:“以前是我对他管教不严,以后不会了。”
林舒窈走到他身前蹲下:“有父亲护着女儿,女儿最是安心了。”
林相抚过林舒窈额前垂落的发丝,目光极尽温和,他将她虚扶起,示意她到一旁落座。
“以后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也尽可以和父亲说,父亲知道你独立,但也别总憋到心里自己担着。”
林舒窈眨眼微笑:“嗯,女儿知道了,谢谢父亲。”
林相便是欣慰一笑,开始聊起了林舒窈的身边事:“为父听说你和那个裴清有交际?这是怎么回事?”
来了,铺垫了这么多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林舒窈低低地笑了笑:“父亲不是想我与相王殿下结亲嘛,所以女儿就想着要多了解一下他,这个裴清与他交好,也因此我便多关注他一些。”
林相玩笑着问:“你与相王殿下之间还需要多了解?”
而不等林舒窈回答,他便又道:“不过你一向有主意,对自己的事情也多有安排,为父也尊重你的意思。只是有一件事不解的是,你与这个裴清结交,用得着前些日子那般帮他吗?”
林相嗔怪道:“带了一个中了那药的男子回来,你也不怕对你不利。”
林舒窈便服了个软:“父亲放心,女儿有分寸。”
又坦然道:“而且帮他不只是为了帮他,而是为了让他欠我情,让相王殿下也欠我情,到时候女儿在相王殿下面前也说上几句话不是。再借势帮帮父亲,岂不是一举两得?”
“哦对了,前些日子舅舅还送了信来,告诉了我他最近的一些事情,我想等真到我与相王殿下成亲时,我也能为舅舅打理一下,那时我们三家齐力,还怕有拿不下的事吗?”
说完林舒窈笑了笑,望向林相后,又忽而反应过来,故作难为道:“还是说父亲觉得女儿此举并不妥当,还想着裴清和二哥之间的事?可那时他也不知道科举的事情和二哥有关嘛。”
林相凝眸瞧了林舒窈片刻,眼尾上扬带着笑意道:“你确实比你哥哥强很多,但父亲让你和相王结亲并非是为了让你操心这么多事。问你裴清的事情,也不是为了责怪你,只是想着你是个女儿家,父亲担心你的声誉罢了。”
林舒窈便傲娇道:“有父亲在,京中谁敢说三道四?就是传出去,江南那边也有舅舅帮我处理。”
林相只能轻刮她鼻子:“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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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早朝之后林相被皇帝单独留下,二人于殿中议事,除了朝政之外还说到林舒窈和周以桉的婚事。
自周以桉向皇帝进言后,皇帝便随了他的想法,暂时应下林相的想法,但却以日子不合适为由拖延婚期。
而皇帝本以为林相或许不会轻易松口,但没想到他一提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