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要拉拢你。”
裴清展眉，眼底瞬时闪过一丝光华：“这也是你对你父亲说的？”
林舒窈轻嗯道：“不这样，你我之间相处便总存在着麻烦。”
裴清了然道：“娘子此计甚好。”
其实林舒窈此番带这个消息是带着高兴的，结果二人发生这事，如今也是高兴不起来了。
裴清同样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便道：“娘子到这儿来了这么久，先喝点水吧。”
说完，他便去了房中。
这两日天气很好，裴清本想把房中的小几和小凳搬到院中来，同林舒窈在院中叙话。然而他刚拿来东西转了身，就见林舒窈跟着他进了房间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抬眸看去：“娘子，这……”
林舒窈：“你不是要给我倒水么？”
“我……”他笑了下，“我想着今日天气好，娘子可以坐在院中沐晒阳光。”
林舒窈只当他是在推开她：“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单独相处？”
裴清骇然：“娘子怎么会这样想？”
林舒窈：“从一开始，你我初见时，我就觉得你待我对待旁人不一样，而那不一样不是更好，而是更差。”
“就是到了后来，你我一起行事之时，我也觉得你总是对我有几分疏离。”
裴清垂眸借口道：“那时我与娘子并不相熟……”
“不一样。”林舒窈直言道，“我看过你与别人相处，同样只相见几次的情况下，你依旧温和贴心，但对我却总是让我觉得你有抵触。”
“我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么？”
裴清：“没有。”
林舒窈看他神色就知道他还有隐瞒了。
她蓦地如自嘲般笑一声，说：“之前在乐游原上，你问我为什么前些日子心情不好，不愿见你，那时我只告诉了你因为我做了噩梦。”
裴清抬眼看向她，听她继续说道：“但我没有说过，梦里带给我恐惧的那个人是你。”
裴清一下怔住。
他若有所察地问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你梦中对我生了惧？”
林舒窈淡声：“梦里……你给我送了一杯毒酒。”
话一说完，裴清眼中便闪过一丝惊异。
林舒窈见状自嘲道：“很好笑吧，就因为一场梦让我对现实中的人有了畏惧。”
裴清垂眸，没有回答。
而林舒窈昂首，掷地有声道：“不过再如何荒谬，我都敢说出来，你呢？”
“你敢么！”
第43章 她白皙的颈就在他眼前
林舒窈声音变大, 几乎是质问的语气。
裴清抬起眼，静静地看了她片刻，轻声说道：“我和娘子做过同样的梦……”
林舒窈闻言，双目慢慢瞪大, 没有刚才发凌厉, 只有惊异从中溢出。
裴清道：“不过我做这个梦的时间应该比娘子更早。”
“我在去年进京之前就梦见过娘子。”
林舒窈错愕道：“进京之前？”
“你在没见到我之前就梦见了我？”
裴清一目不错地颔首。
林舒窈便又试探着问：“那在你梦里, 我在何处？是什么身份？”
裴清只道：“如果科举舞弊没有被揭发，娘子现在应当在何处？又是什么身份？”
若科举舞弊没有被揭发, 那林舒窈现在应该在宫里, 已经成了皇后。
林舒窈满脸的不可置信, 恐惧涌上心头：“所以梦里所现的什么？我的结局么？”
裴清宽慰道：“应当不是, 且不说娘子现下没有入宫, 就是梦中我与娘子相见时的场景应当也是你我那时的初见。”
“而如今我们已经认识，所以梦中的因果并不符合当下已经发生的事实。”
林舒窈松一口气：“可是这也太巧合了不是么？而且似乎你的梦比我的更为真切？所以你才在入京见到我时表现得那般震惊和疏远？”
裴清承认：“当时我确实也被梦中之事所扰, 所以对娘子才……才有所疏离。”
“然而这件事情因何会发生你我身上其实也是说不准的, 不过如今我们既然都对此已经有所规避, 也就不必太过纠结了。”
“以前是我浅薄，因梦中的事情对娘子多有误解，还望娘子原谅。”
说着，他便拱手行了一礼。
林舒窈消化了片刻：“所以之前在临江别院，你说你对别人妄下定论，那个人就是我？”
裴清“嗯”了一声。
林舒窈忽地笑了下：“太好笑了, 两个人竟然会做同样的梦。”
她眼底忽地闪一下，想起了一件事，抬眼问裴清道：“我问你, 你第一次住在临江别院那晚可是有发生什么事？”
裴清没懂她的意思：“什么？”
林舒窈：“第二天一早你就着急忙慌地走了，是不是头天夜里你又做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