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舒窈长睫一下闪停，不可置信地望向林蔚。
她看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戏谑。
第61章 “我对此也有了向往，不可以么？”
今日铨选, 天气本是极好，一早便出了太阳。临江别院的选址和建造亦都极为讲究，院内所有房屋的采光都堪称绝佳，然而此刻, 林舒窈看着那洒落在屋中的缕缕日光, 方才惊觉, 原来冬日太阳根本就没有温度。
她听林蔚继续说道：“你之前做了那么多，那么费心劳力地让你二哥帮忙挡刀, 却还是不能确定以后会发生什么。所谓万事不可控, 言言你这么聪明, 应该知道只有自己掌握主动权才是上上之策。”
她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林蔚唇角勾一下：“初时的确没有反应过来, 这段时日又见你不常回林府, 思前想后，把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都串了起来, 自然而言的也就有所察觉了。”
“不过你大可放心, 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其他人, 就是你二哥也不知道。”
林蔚语气变得柔和：“我说这话也不是为了威胁你，我只是我们都一样，都想要拿到话语权。既然如此何不联合呢？”
“我身后有世代武勋的李家，你背后也有名震江南的江家。一文一武，一南一北，本就互补啊。”
林蔚温声劝道：“言言, 父亲严厉，我知道有许多事情你并不想做，可是你别忘了, 你还有兄长啊，我们年龄更相近, 许多事情兄长都是理解的，你只要想，就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合力解决就是了。”
林舒窈面露动摇：“这是大事，若真要说服我舅舅，仅靠书信是不行的，我得亲自去趟苏州。”
林蔚点头：“这是自然。”
林舒窈反问：“可是大哥想过没有，我怎么去？我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在京城和苏州之间来往一趟，难不成我直接告诉父亲我要去做什么吗？”
林蔚笑一下：“当然可以让他知道了，让他知道你是为什么去总比让他猜要好吧。”
他垂眸，捻起了手指：“我算过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江夫人的忌日了，我若没记错的话今年是江夫人逝世的第十五年吧。”
林舒窈眼底一下闪起波光。
她说：“是。”
林蔚却扬唇道：“十五年是大年，你也从未去过江夫人的故土，今年你应该代她去。”
林舒窈闻言，挤出一抹笑：“大哥可真是为妹妹好打算啊。”
林蔚轻叹，当作不知道她的嘲讽：“所以我才赶在今日来找你呀，你现下出发，差不多一月之后刚好能到苏州，时机也就刚刚好。”
林舒窈轻声：“好，那我想法去和父亲说明，不过在父亲面前，也请大哥多替我说话才是。”
林蔚笑着眨眼一瞬：“这是自然。”
——
两日之后，裴清考试结束，他同众人一起出了考场。
蒋奇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他见裴清出来便上前迎他，对他说：“裴郎君，我家娘子让我向你带一句话，她已于昨日出发去了苏州，至少三月之后才会回京，她说她定然赶不上铨选出结果，所以便提前预祝郎君通过铨选了。”
裴清闻言怔然，她这次如约地提前告诉他了，只是她又走了……
——
赶了快一个月的路，林舒窈终于赶到了苏州江氏。
这是她印象中第一次来江南，也是自江崇被排斥出京后的与他第一次相见。
林舒窈到江府时其实江崇对她并不算热情，到底是姓林，江家人心里对林家的那道坎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而林舒窈此番回来除了和江崇商量合作的事情外，还有最初打算的她阿娘的十五年忌，江崇冷待她，她也就正好去好好筹办祭礼。
反正时间还长，比她急的大有人在，就看谁更能忍了。
果然过了快十日，在祭礼结束的第二天，江崇就大设宴席单独招待了她。
宴会上江崇率先开口，表示近日知道她忙着筹办她阿娘的祭礼就一直不好打扰她，如今祭礼结束，他们舅甥二人也该好好聊一聊天了。
林舒窈心想，是啊，你要是再不招待我，我可要收拾收拾准备就回京了。
林舒窈顺着他的话说道：“记得上一次与舅舅见面还是我五岁时舅舅还在京城的时候，一晃都十二年了，这才到了苏州来拜访，舅舅不要怪我才是。”
十二年了，林舒窈刻意重提，江氏都已经退出长安十二年了。
江崇蓦地垂眸，过了片刻才重新抬眼笑道：“长安和苏州相隔甚远，你能来一趟已是不易，舅舅如何会怪你呢。”
林舒窈微笑，突然：“舅舅是不怪我，毕竟对不信任之人如何会谈得上怪罪二字呢”
此言一出房中都冷了几分，空气也似瞬间停滞。
两人视线交织，江崇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