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要是再多喝几次酒, 恐怕就什么都有了吧。
就这般畅想时, 东乔在外敲响了门。
“娘子, 有客人来了。”
林舒窈回头,突然警惕:“谁?”
“西燕的三殿下……”
——
赫连储玉果然来了, 而且这次他还更理直气壮一些。
他说他如今作为西燕使臣, 大晋上下都该对他以礼待之, 那么林舒窈自然也不例外。
并且他这次来找她也是提前给礼部官员说过了的,算是报了个备,她要是还不愿意,他还可以亲自找到大晋皇帝面前求得许可。
林舒窈听了这些也懒得和他争执,加上又有林相的话说在前头,她也只多带了几个人和她一起, 陪他去逛长安城。
不过相较于昨天晚上他的态度,今天的赫连储玉倒是十分守礼,一路上都和她保持着正常的相处距离。而且, 任她如何冷脸待他,他都对她有说有笑。
林舒窈心生疑惑, 和赫连储玉一路相处下来,反而越来越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就这样的相处持续了几天,赫连储玉在林舒窈的陪同下,高调地逛完了整个长安城。彼时,城里也因此传出了西燕三殿下和林家娘子相好的传言。
就连整天埋头在衙门办事的裴清都听说了一些。
更甚的是,礼部衙门里还有人来亲口问他:“序中,之前就听说你和林家娘子走得近,所以她和西燕三殿下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裴清手中的笔猛地一颤,在公文纸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痕迹。
他抬头,礼貌笑一下:“自然是假的。”
“是假的么,我听城里传的那么有鼻子有眼的,还以为是真的呢。”
来问他话的二人兀自聊了起来。
裴清听着那些话,闭目咬了咬牙,腮帮都有了明显的凸起。
他稳声说道:“二位仁兄还是快些去办事吧,不然今夜又要留下来熬更守夜,处理公务了。”
二人闻言立马拍了拍头:“序中提醒的是,这别人家的事情哪有自己的事情重要,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比较好。”
二人走后,裴清长叹一口气,望着被自己搞糟的公文,重新抽了张纸出来准备誊写。
只是他拿着笔,想到近日长安城里传的那些话实在是心绪难宁。
——
林舒窈和赫连储玉一逛就是一整天,眼见到了晚上,林舒窈刚松口气,拍拍衣袖就准备告辞走人时却被赫连储玉一把拉住。
赫连储玉说道:“林娘子这就准备走了?娘子带我逛了这么多天,我还没好好招待娘子吃顿饭呢。听说万鹤楼是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楼,不知娘子今晚能否赏脸?”
林舒窈感受着手臂上的力度,心想她就是不去也不行啊。
她看着他,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言言”。
林舒窈神情骤然凝滞,然而又在转眸看去后露出惊喜。
裴清一袭云青色长袍站在人群中,在找寻到她,柔声唤出她的名字后就向她走去。
赫连储玉见状也稍觉惊讶。
而林舒窈便趁他出神不备之际,一把挣开他的手向裴清迎去。
赫连储玉反应过来,空握了握手,眸子一暗,也跟了上去。
“这不是小裴大人吗?又见面了。”三人中最先说话竟是赫连储玉。
他刻意在裴清姓前加了个小字,挖苦道:“怎么今日不见小裴大人穿官服了?”
裴清闻言笑一下,不遑多让道:“三殿下出身西燕,想来对我们大晋的许多事情并不太了解。”
“大晋纺织技艺高超,布料也是价廉物美,光是寻常人家家中就多备有各式各样的衣服,所以我们出行时穿戴的衣物也都可以随心而定。”
他扫过赫连储玉几日未曾变化的外衣道:“不过听闻西燕那边,大家都只钟爱一种款式的衣服,才难怪让三殿下对我们大晋有所误解了。”
西燕不注重衣着的穿戴,所以大多数西燕人的衣服都是差不多的样式,不仔细分辨都会认为西燕人不爱好更换衣物。
赫连储玉一时语塞,低眸看了一眼,一瞬间竟对自己的衣服都有了嫌弃,而他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时,裴清又道:“如今天色已晚,三殿下可是还要在外面多逛一会儿?”
赫连储玉似笑非笑:“怎么?小裴大人是想陪我?”
裴清哂笑一声:“哦,这个倒不是在下的职责。在下想说的是,依照我大晋接待外宾的政策,申时过后,外宾出行一律需要我朝兵士的陪同保护。”
“所以,在下想提醒的是,三殿下若还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那在下就去替三殿下请巡城的金吾卫将士过来护佑三殿下。”
赫连储玉身为西燕王爷,若被大晋的金吾卫跟随,自然会被百般掣肘。
他当即骂道:“你胡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