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的算计都浮到了表面,林舒窈只觉五雷轰顶,浑身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
什么父女关系,哪有什么父女亲情。
马车之中瞬间沉寂。
林舒窈慢慢垂下眼眸,许多事情在她心底彻底崩塌,她眼底含起泪,鼻尖泛酸。
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破碎形象,赫连储玉看到心里,不禁有了怜悯之意,他这次没了刚才的高傲和戏谑,轻轻挪动位置,慢慢坐了过去,想要安抚她。
在没有防备和抵抗的情况下,二人的距离慢慢拉近,可就在他要坐稳的那一刻,林舒窈眼底闪过一瞬寒光。
林舒窈动作极快地从头上拔下发簪,簪头锋利处抵向了赫连储玉的颈间,将他背抵到了后面的车围上。
赫连储玉不免一骇,顿了一下。
“放我回去,不然我杀了你。”她说。
赫连储玉感受着颈间的冰凉,掀起眼皮就向林舒窈看去:“你可得小心点,这个位置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舒窈手上的动作动了一下,抵得更紧了一些:“我当然没有开玩笑,快送我回去!”
赫连储玉闻言却轻松起来:“哦……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那看来林娘子是真的天真吶,觉得在这样一个空间,一个常处深闺的美娇娘可以威胁到一个常年习武的男人。”
话落,还不待林舒窈反应,赫连储玉目色一沉,手上一个动作就夺下她手中的簪子,另一只手再一下将她推到了车围上。
哐当一声,马车并没有停下。
而林舒窈吃痛的声音方才唤出,赫连储玉的大手就按了上来,将她的肩狠狠钳住,簪子抵到了她的颈上。
他其实有些生气,他觉得他刚才竟然遭了一个女人的道,他施在她手上的劲便更加大了些,俯脸贴了过去。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簪子摁向林舒窈的皮肤里:“你刚才那样不对,我来教你该怎样钳制人,怎样才能让你钳制住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赫连储玉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手上簪子就在那细长白皙的颈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林舒窈仰着颈,蹙眉带着痛苦地瞪着他。那样弱小又不屈的眼神更是激起了赫连储玉心中的恶。
他说:“林娘子,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现在这幅桀骜不驯的样子,相较于这样,我还是更喜欢你柔柔弱弱的乖巧模样,哪怕是装出来的。”
“谁稀得你的喜欢。”林舒窈骂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赫连储玉:“杀了你?本王可做不出杀质子的行为。”
他转而一笑:“不过质子不能杀却可以折磨,你不想跟我回大燕,我就偏要把你带回去,偏要让你我的王妃!”
她和他较劲,他也绝不放过她。
而这般焦灼下,林舒窈突然:“所以那五个人你不想要了?”
——
瞬间,赫连储玉眼中的狠戾骤然消散不少,对啊,那五个人他还没接到手。
林舒窈见他眼底神色变化,知她的话起了作用:“我今日和裴清有约,你现在把我带走,他找不到我,他定然会往你这边联想,明日你离京的时候,那五个人你就别想带走了。”
赫连储玉冷下脸:“那五个人不是在你那儿?”
林舒窈笑一下:“你都说了,我不过一个深闺女子,怎么有能力看管好五个外邦人呢?自然是请人帮忙照看了,而且我告诉你。”
她唬他道:“因为裴清怕我冲动,所以那五个人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就是对我严刑拷打也没用。”
“你……”赫连储玉勉强笑了笑,“你把我们之间的约定告诉别人,让别人来履行不太好吧。”
林舒窈高声:“有什么不太好的,背信弃义的又不是我!倒是三殿下,一而再地违背约定,才更是让人不齿吧。”
赫连储玉低笑:“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呀。”
林舒窈懒得和他周旋,再次道:“快放我回去!”
这一次,赫连储玉没说话,他眼眸微高于她的看着她,他眼波平静,眼底里却尽是捕猎者对猎物放手的不甘。
“停车!”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裴清的声音也顺时响起。
赫连储玉眼珠一动,往向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他这么快就找来了,你们还真是情深意笃啊。”
林舒窈:“那你还不快停车!”
马车外的车夫听见这架势也将速度降了下来。
赫连储玉却喊:“不准停!”
他对林舒窈极具恶趣味地说:“我就不停,你让他来抢啊。”
林舒窈骂他无耻,他却只笑了笑,再度向外强调不准停。
而也在这时,外面的马蹄声靠近,裴清又喊了句:“停车!”
一马一车的追逐,谁也不肯停下。
突然咻的一声,一根羽箭射到了马车前沿,车夫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