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
裴清再一搭弓:“停车!不然下一箭射的就是人了!”
纵然有令在前,但被这样威胁车夫还是不得不将车慢下来,直至停止。
裴清骑马到马车旁,赫连储玉就从马车中站了出来,同时手里还钳制着林舒窈。
而她颈间鲜艳的红痕更是刺痛着来人的双目。
裴清一惊,当下心中就一紧,连带着身下的马都动了几下。
赫连储玉哂笑道:“小裴大人,又见面了。”
裴清:“三殿下,还请放人。”
赫连储玉挑衅道:“不放又如何?你要用箭射死我?”
裴清握紧手中的弓,他第一次这么想杀人,可是林舒窈还在赫连储玉手里,他便不能轻举妄动。
裴清:“三殿下,你作为大燕的使臣到访大晋,我们自然是要以礼相待的。”
“所以也请你保留对大晋臣民的尊重。”
赫连储玉:“我很尊重你们啊,是你们这位林娘子先对我不敬的,她刚才可要杀我呢。”
“小裴大人,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裴清:“如今这种情况,难保二位会产生什么误会,三殿下不如现在先把人放了,有问题我们交涉。”
赫连储玉反问:“交涉?你做得了主吗?”
林舒窈大喊:“他想要那五个人,我若死了,你就把那五个人杀了给我陪葬。”
赫连储玉对于手中这个不受控的女人有些恼,他伸出手就要去捂她,而裴清立马搭弓向他另一侧的耳朵射去,赫连储玉以为裴清瞄准了他,忙一撇头想要躲闪,如此不能兼顾的情况下,手上钳住林舒窈的力度就松了,林舒窈便趁机一甩,裴清也看准时机上前,二人一送一拉,林舒窈坐到了裴清的马背的。
待赫连储玉反应过来时,手中只剩下林舒窈披帛的一角。
他抬眼看向坐在马背上的二人,勾唇一笑:“裴序中,小瞧你了啊,还以为你是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书呆子呢。”
到了这般境况,他背起手,立正身子,对林舒窈如施恩般:“你们父女之间的事我懒得管,不过我也是一个守约的人,既然和你约好了,那就按我们之间说的来,只要明日我离京时,那五个人一起走,我就不带你去大燕。不然,不仅你父亲那边你逃不掉,就是我再返回来一趟,向你们皇帝再行求亲,你也难招架得住。”
裴清和林舒窈盯着他都没有说话,两人的眼中都带着恨意,只这般片刻,裴清便驾马离开,往城门的方向去了。
赫连储玉站在原地,微仰着头看他们,一动不动,后面的车夫见了不禁问道:“王爷不是喜欢这个女人,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
“喜欢她?”赫连储玉这才回头,轻笑一声,且声音轻蔑道,“逗着好玩罢了。”
车夫问:“所以刚才王爷是故意向那女人说,比试那天帮您的是她父亲?”
这个车夫其实就是赫连储玉的贴身侍卫,那日比试也是他将东西转交给赫连储玉的,只是他记得,送东西来的是大晋一个姓陆的官员,和林相不是一伙的。
赫连储玉没有说话,先摸了一下耳,鲜红的血迹历时就沾满了指尖,再顺着指缝流淌至手掌。
身后的侍卫见了当即一惊:“王爷……”
刚才若不是裴清刻意瞄偏角度,那箭射的就是赫连储玉的眉心了。
裴清……本王记住你了。
赫连储玉咬牙之后阴恻恻地笑一下,才道:“他们大晋有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他们朝堂内争得正凶,我们就应该帮帮他们,那个陆游川不喜欢裴清,不想让他出风头,可刚好这个裴清又和他们的相王关系很好,你说这算不算内讧?”
赫连储玉沉下脸,冷声道:“我就是要让他们四分五裂,这才是我大燕的机会。”
——
回城的路上,林舒窈和裴清两人都很安静,摆脱那种境况之后,林舒窈才渐渐回神,浑身开始发抖。
从她的呼吸声中裴清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低头下去看她,却听她先开了口:“有些冷……”
她将她现下的反应都归因于温度。
而裴清垂头看了一眼二人的衣物,他来得急又是从宫里出来的,所以官服都未换下,更不谈其他可以避风的外衣了。
而他只看了这一瞬,抱着林舒窈的那一只手就扣上了自己的衣带。
林舒窈连忙将他腰带按住,她声音轻微:“不要这样,这是官袍,你不要乱来。”
裴清温声:“那我抱着你好不好?你靠在我身上,或许会暖和些。”
林舒窈:“嗯。”
她就又将他搂的更紧了一点,头贴在他胸脯上。幸好官袍的衣袖宽大,可以盖在身上遮挡一部分寒风,周身被包围,那股熟悉的木棉香气扑鼻而来,依旧让林舒窈心安。
她听见上方的郎君说:“再坚持一会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