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轻声说:“你写信,让你的家人那时候来,看你的及冠礼,看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裴清微微一怔,他看着林舒窈眼中的温情,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好。”他轻声应道,“我明日就给他们写信,安排好行程后,就让他们过来。”
二人对望着,脸上都慢慢绽出笑,屋中烛火下,投射到墙面上的人影慢慢依偎到了一起。
——
林府内,林相被气得尚还没完全平息下去。
林舒窈走后,林蔚进来向他宽慰了几句:“言言……年纪还小,许多事情还没有看得透彻,父亲不要与她置气伤了身子,等明日我去向她说道说道,让她来给父亲认个错。”
林相扶额,闭目休息着:“从你把她和江家的事告诉我的那刻起,你应该就知道可能会发生这样的结果。”
林蔚掀起眼帘,悄悄地看了林相一眼,说道:“儿子确实没有预料道。”
他试探着问:“其实,儿子一直一个问题想请教父亲。”他又惶恐地看一眼道,“江家已经落败至此,父亲为什么不考虑现在向他们施恩,借此收服江南世家的心呢?”
林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若说江家回京之日,就是我林家落败之时,你还有这种想法么?”
——
第二日,大燕使团离京前,裴清和周以桉去了关押那五人的地方。依照计划,裴清向那五人说了后续的行程以及他们需要配合的事,那五人点点头,他们明明是囚犯,却在裴清这样一通安排下,脸上写满了感激。
临别前,趁周围人离得都较远时,为首的人突然塞了块布到裴清手里,他低声说:“相处几日,多亏了裴大人的照拂,裴大人是怎样的人,我们也都有了了解,这个东西与两国和平有关,交给别人,我们不放心,就烦请裴大人帮我们保守了。”
“若我们以后有不测,落入三王爷手中,这个东西或许会帮上裴大人的忙,不过这个东西只是我们与裴大人之间秘密,还望裴大人勿要让他人知晓。”
裴清握紧了手中的布,对上那人希冀的目光,几日下来他也对他们有了了解,便说了声好,就帮着他们上了离城的马车。
待一切收拾好之后,马车出发,周以桉站了过来,望着远处的队伍,如释重负般说了句:“这一切终于也算告一段落了。”
裴清将握着东西的手背到后面,微笑回应道:“是啊,希望之后的事情也一切顺利吧。”
——
皇帝生辰过后各国使臣就接连开始离京了,而京城里的热闹却远没有结束——马上就是新年了。
从皇宫到城里的家家户户都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氛围,临江别院也挂上了春联和灯笼。
今年,林舒窈要在这里过年了。
这几日逢年关,衙门的事情也不算多,裴清每日结束公事之后也都会来临江别院呆一阵,和林舒窈说会话,吃顿饭。
林舒窈心情好了不少,她如今心底已经完全和林家割裂,不再去纠结之前的那些事了。虽然因为林蔚的告密,会让她手下一些江家旧部受到影响,但到底她自己这段时间也发展了一些非江家幕僚的党羽,再加上她又和城里几家商铺的合作,所以其实她的整体实力还是存在的,不至于回到最初的时候。
也因此,她这段时间闲暇无事时就在房里看书。
不过她这书看得很是神秘,不在正厅看,也不在书房看,就窝在卧房里看,而且她看书时也不要人在旁侍候,所以就是连东乔和裴清都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
除夕夜,裴清很早就从衙门离开去了临江别院,甚至还和林舒窈一起学着剪了窗花。
林舒窈在这时不禁想,幸好现在裴清官职低,不然今日这种日子,官大的人都被押在宫里和皇帝一起共度晚宴呢,哪还有现下这种恋人相伴的时光。
而两人这般,不仅剪窗花,还一起挂灯笼,贴年画。临江别院的除夕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兴致盎然,林舒窈和裴清还都喝了点酒,当然,裴清的那种喝法不应该叫喝,准确的说就是沾了那么一点,带点微醺响应了一下这种氛围,也不至于喝醉。
除夕夜需要守岁,二人就靠坐在一起,在亭子里,看着长安城里绽起的烟花等着新一年的到来。
亭子的四周挂了帘子,除了专门留出一面看景的位置,其它的方位的帘子都垂落着,封得紧实,所以如今里面生着炭盆也不觉得冷,反而在这样的节日里显得温馨。
“这好像是我到长安来,第一次和娘子一起过年。”烟花的光影绽放在脸上,裴清微笑着说。
林舒窈挨着他的肩,回头看他,也笑了笑:“好像是。”
她细数过往:“第一年的时候你在准备科考,我们也并不熟悉;第二年的时候,本来有机会,我却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