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着去和江家的旧部走关系，生我时大出血伤了元气也未见你好好待她，而更甚的是你最后竟还想灭她满门。”
林相：“谁告诉你这些的！”
她不答只问：“她的死也和你有关吧？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她死后一月江家就迅速败亡了。”
林相嘴唇发抖，顿时说不出话。
林舒窈有了答案，只心灰意冷地最后笑一下：“她真傻。”
一切的问询都结束了。
林舒窈背过身向门口走去：“我两岁时就没了阿娘，从今天开始，我也没有阿爹了。”
这么多年来林舒窈早已习惯以父亲这样敬重而生疏的方式来称呼林相了，至于上一次叫阿爹是什么时候，林舒窈已经记不清了，但她知道，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
房门被打开，漫天飞雪下，林舒窈看见裴清站在院中。
林府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是让他等待时也不让他进廊下避雪，可是他依旧目光温润地看着她。
他走上前，轻声：“外面冷，我们回临江别院？”
林舒窈憋了许久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挤出一抹笑道：“嗯，我们回临江别院。”
——
东乔拿了大氅过来为林舒窈披上，为她打了水过来清理了她颈上的血迹，她知道刚才自家娘子回了林府，而看着颈帕上的血污，心底却也不禁一寒。
相府的人，都没人注意到么……
卧房中，取暖的炭盆燃得火* 热，裴清却对着林舒窈的手捂了许久才重新捂回温度。
林舒窈看着眼前埋头照顾她的郎君，突然自嘲苦笑道：“我问他爱没爱过阿娘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呢？我是在为我阿娘寻慰藉，还是在为自己找理由。”
裴清抬头看她：“理由？什么理由？”
林舒窈也正对向他，眸中星光闪闪，眼底微微见红。
她就这般看着，半响没说话。
因为她不知该怎么说。
如今她与裴清是何其像她父母的当初，她不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也走到她父母的这个下场。
林舒窈想，若是他们真会走到那种相看两厌的地步，倒不如趁早了断，免得到时一地鸡毛，让人厌烦。
可她现下与裴清相处，她真的觉得很好，很惬意，甚至，有了依赖……
她万般纠结难舍，所以她想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她安心沉溺于她与裴清之间情.爱的借口。
林舒窈恍了恍神，佯装无事地笑道：“觉得他是我父亲的理由啊，他这么对我，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裴清听着，跟她苦笑。
他坐到了她的身边，一只手还捂着她的，又慢慢揽过她的头，让她靠过来。
这段时间，一下经历了太多事情，他都感到无措，更何况这一系列事情都围绕着她发生，所有的变故都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奔涌而来。
冬日里，她明明是一朵明艳的红梅，该在白雪的映衬下肆意绽露芳华，可是如今却遭坎坷折磨，花瓣被割扯。
裴清看着她这幅模样当真是心疼不已，他想和她一起迎面对抗这些风霜，无论是挡在她身前也好，还是为她分担一下，他都只想好好呵护她，始终相伴，不离不弃。
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裴清柔声开口：“我们成亲吧？”
第83章 “……是不是不太正常？”
林舒窈听闻裴清的话后立马抬眼向看去, 听他依旧温和而真诚地说着后面的话：“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一步一礼，不怠分毫。”
“你在长安长大，你的母亲在这里, 你的家这里, 我们就在这里成婚。我家人那边你可以不用担心, 我可以写信请他们过来，但你若是不想见他们, 我们也可不让他们参加, 你想你母亲能够见证, 我们就在你母亲牌位前拜堂。你有任何想法, 我们都可以照着来。”
说着, 裴清蓦地垂下眼：“而若你觉得我今日的话太过唐突，你还……没有考虑到这些, 那我们也可以之后再商量, 不用急于一时。”
话落, 他把选择交给她，只兀自等待着。
而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得到回应，他便慢慢抬头，去寻找她的目光。
林舒窈眼周犹有泪痕未干，羽睫轻颤间，是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方才经历了那些动荡波折, 现下已是满心疲惫，可她望着裴清那副诚挚的面容，心底的那处柔软还是被轻轻触动。
她对世间所有美好的希冀都淡得几乎飘渺, 可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陪伴，那一丝丝的飘渺如烟仍倔强地留存了下来, 就像是荒芜心田中艰难冒出的那一抹新绿，虽稚嫩，但皆因为他的守护而坚强绽放。
“过了年你就要及冠了吧。”林舒窈说。
裴清不明白她的意思，只配合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