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功，但却说明了一件事情——
林茂参与了圈地案，而林茂参与了，也就代表着，林家参与了……
——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相王府里，周以桉的书房中只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灯。
有人着夜行衣而来。
周以桉看着窗外：“之前在相州收集的那些证据，想办法让裴序中带回来。”
来人迟疑一下，问道：“所有的么？也包括……陛下那边的？”
周以桉闭上眼，眉头蹙紧，拳头捏在一起：“嗯，所有的。”
那人便应声退下。
房间内，周以桉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蓦地叹一声：“裴大哥，别怪我。”
如今这种情形只有先让朝局乱起来，才能让皇帝的注意力暂时转移。
他自言自语：“事情结束之后，我自会收拾好残局，现下只有先委屈你了。”
——
凌晨，林舒窈惊醒之后，立马叫人取来了蓑衣和斗笠。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待到五更三点，坊门城门开启时，她便带着杨佑于暴雨中向相州驰去……
第88章 “这样更好……”
相州的这个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 而裴清在此期间发现了问题时，就向刑部写了信，说明了这个案子的情况。
所以在最后，案子的收尾阶段, 刑部下发了缉捕文书过来后, 裴清便借此和相州刺史说明情况, 与相州的司法参军一起控制住了违法官员。
最后就是交由当地州府审理此案，然后再将结果上交至刑部复核就好。不过这也都只是过程问题了。
这次案子发生的地点在相州邺县, 而其主使人就是邺县县令, 从犯便是邺县整个官员班子。
邺县在相州里, 作为仅次于相州治所安阳县的县城, 其经济繁荣, 人口亦是众多，裴清此举无疑是替当地百姓铲除了一团毒瘤。
所以在裴清安排好事情, 准备离开的当日, 百姓就自发在街道旁夹道相送。
“秋官大人！秋官大人！”
在大晋, 刑部官员有秋官之称。
欢送声中，人群里突然一阵骚乱，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壮年男子，奋力突破维护秩序的守卫后，踉跄地冲到道路中央，扑通一声, 就跪在了裴清面前。
他双手拉开一块皱巴巴布，布上满是鲜红血迹，似有字样。
那男子趁着空隙, 骤然高呼道：“相州八县百余户人家，求请秋官大人做主啊！”
守卫这时追赶过来, 按住他的肩就要将他拿下。
裴清连忙喊道：“放开！”
他翻身下马，过去搀扶起男子，轻声说道：“你且莫急，你若有什么冤屈，慢慢地说出来就好。”
而那男子情绪却仍是激动，声泪俱下道：“这两年来，相州境内圈地成风，八县百姓无一幸免，各贵族官僚，仗着权势强买我们土地，不卖就赶，我们为了生计，便又只得以极高的价格将土地重新租回来，成为他们的佃户，可是偏偏又有每年租金和赋税压着，一家人温饱都不够满足了……”
“近年来，收成不好，草民身边已经好几家人被饿死了！”
“秋官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男子再次跪下，牵开手中的布，“这上面是由我们百余户人家一起所写的血书，契纸和竭力保下来的田契草民也都带了过来。”
“听说近段时间邺县来了个中央官员帮邺县百姓抓住了污吏，所以草民才拼死一搏，将证据交给大人，求大人做主！”
裴清闻言，面色凝重，蹙紧的双眉下，满眼皆是震惊……
——
裴清在邺县的事情传得很快，不久其余地方受难的人也都赶了过来说要请他做主。
最后证据整理下来，才发现整个河北道都无一幸免，圈地之气早已蔚然成风。
——
林舒窈虽离开了京城，但每日都在和城中的人联系，实时了解朝中动向。
不过她好像仍是慢了一步——
从长安到相州，每日骑马赶路一般需要半月的时间，纵然她和杨佑竭力将行程缩短到了十日内，但裴清在相州发生的事情仍是被传回了长安。
这件事情牵系到了太多人，当地世家自是要尽快和朝中的人通气，而八百里加急传信，他们未尝没有这个能力。
林舒窈碰上裴清那日，是他刚好收集好证据，离开相州的那日。
二人在官道上遇上时，皆是怔了片刻。
裴清先问：“言言？你怎么来了？”
——
二人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单独说话。
林舒窈对他刚才问的话没有答，只反问道：“听说河北道的百姓都来找你诉苦了？”
裴清想过这件事情很大，会很快就被传扬出去，所以林舒窈这样问，他也不奇怪。
裴清低声：“嗯。”
林舒窈说道：“你现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