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站起来就问:“你还好么?”
林舒窈先向他行礼,再说:“请问殿下,他们说的裴清与西燕通信的信件是怎么回事?”
周以桉垂眸,坐到位置上:“那是前些日子,朝廷里一直怀疑城中有处地方是西燕的探子所,突袭之后果然发现有西燕细作,也正是因此在那里搜到了有裴大哥字迹的书信。”
林舒窈轻笑一声:“那这动作真是快,短短几天时间,拦截信件,抄家定罪就都做好了。”
周以桉轻轻叹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相信裴大哥是被人冤枉的。河北的事动了朝堂上太多人的利益,所以就有人坐不住了。”
林舒窈:“可是如今证据毁了,他们也该安心了吧。”
周以桉摇头:“纵然如此,但裴大哥现下的情况却不是说他们愿意松口就能解决的。叛国之罪,是株连* 之罪。若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无罪,就很难保下他。”
林舒窈:“可那西燕弓弩图,殿下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但我知道没用。”周以桉无奈道,“前段时间在朝堂上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一些,我若是现在去皇兄面前为裴大哥说话,可能只会是火上浇油。”
林舒窈:“所以就没有办法了?”她蓦地笑一声,“还真是回来,看着他去死了。”
周以桉轻声:“倒也不至于此,事情还没盖棺定论,就不能说死。”
他突然问:“之前听裴大哥说,你对付西燕那五个人,最开始是打算下毒的,那毒药你可还留着?”
林舒窈奇怪道:“留着的,殿下是需要么?”
那瓶药是林舒窈花了大功夫从黑市找来的,产自西域,无色无味,最主要的是,只需喝一次,喝下它之后的人就会在二十天的时间内,身体慢慢变得虚弱,但表面却不会出现任何异样,直到最后死去都像只是生了一场病一般。
周以桉说道:“我想,既能有这种慢性之中杀人于无形的药,那么是不是也能制出让人假死的药?”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说这两种药其实药理相似,”周以桉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若能将那毒药稍作调配,或许就能制成假死之药。”
“如今各方势力都想要置裴大哥于死地。那我们不如就依了他们,若能制造出他假死的假象,便可先让那些人放松警惕,争取时间去寻找能彻底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林舒窈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为殿下取来。”
——
天牢环境潮湿,裴清的伤只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被扔了进去。
虽然伤口避开了致命位置,但过多的失血也让他昏睡了近十日,才浑浑噩噩地半醒了过来。
恍恍惚惚之中,裴清趴在干草堆上,听见牢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唤了他一声序中,声音不阴不阳。
他抬眼望去,见是陆游川穿着一身整齐的官袍,披着黑披风走了进来。
他笑容轻蔑,双手握在一起自然垂在身前,意如审讯官对嫌犯那样的神气。
裴清支起身,撑着力气勉强笑一下:“陆兄来了。”
陆游川对他全身打量一遍,似叹道:“怎么这么狼狈?”
而他也不等裴清回答,就再道:“我奉陛下之命前来向你问话。”
裴清无力的:“陆兄想问什么?”
陆游川:“叛国之事,和人与你同谋?”
裴清愕然,他听见来人无情果断地问询后望了过去。
陆游川对他笑:“这是陛下的意思。”
裴清见陆游川的神色便知他如今也不再是那个以前陆游川了。
他苦笑一下,混着惨白的脸更显凄凉:“陆大人也觉得是我做了通敌之事?”
陆游川为难的表情显得刻意:“没办法啊,有你的亲笔书信啊。”
裴清:“陆大人也常年练习书法,应当知道这世间不乏有能轻易模仿人字迹的能人。”
陆游川点头:“是,不过那人并没找到,那现下就只能是你自己写的了。”
他叹一声:“况且,也不是我不信你,你后院的黄金,和房中藏着的弓弩图,也都是证据。”
“书信可以模仿,但这些你又如何解释呢?”
“好好配合,不然我也很难做。”
裴清低头,自嘲地笑了笑:“陆大人想让我配合什么?”
陆游川蹲到他身前,低声:“叛国之事,谁和你同谋?林家三娘子是不是也参与过?”
裴清握紧双拳:“没有。”
陆游川傲慢道:“知情不报,可是罪加一等。到底有没有?”
裴清却反问:“陆大人觉得,我这个罪能加到哪儿去?”
通敌叛国,本就是株连之罪,哪还有再重的罪责。
陆游川失语片刻,再勾唇笑道:“所以,你就什么都不打算交代了是吗?”
裴清不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