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来时也都是一路沉默。
从廊下行到院子里,林舒窈见到刚才在门口和她说过话的女郎正坐在石凳上和一群小孩儿玩。
裴清也注意到了,他朝那边温声喊道:“澄儿!”
澄儿?林舒窈跟着默念。
那女郎抬眼,应了声诶,就放好了东西过来。
“大哥,你们这是谈完事情了?”
裴清对她极温柔的:“嗯。官舍收拾出来了么?”
裴澄点头:“差不多了,不过刚才熏了艾草,可以等烟散了再去。”
苏州近日潮湿,屋中多有潮气,虽然知道长安有人要来,每日都对官舍做了清理,但是裴清想着,等人入住前再除一下湿气更好。
裴清颔首:“那就先在外面等一等吧。”
说到这里他顿一下,对那女郎道:“这是……从长安来的宣城县主。”
说完,他又侧过身向林舒窈介绍道:“县主,这是下官的妹妹裴澄,等下您跟着她去官舍就可以了。”
言毕,裴澄就向林舒窈笑了笑,曲膝行了礼。
林舒窈却突然松了口气。
啊,原来是妹妹啊……
怪不得长得那么像。
妹妹好啊。
林舒窈舒坦了。
而她想到之前的猜测,又不觉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地撇开了头。
然而这一撇头,却刚好又和东乔莫名对视上了一眼。
明明没有说过任何相关的话,但二人现在的眼神中却都有了心虚。
林舒窈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这官署里怎么还有小孩?”
裴澄回头看了眼,不觉笑眼盈盈道:“他们都是附近的小孩,家里人都出去做工了,大哥就在白天把他们接了过来帮忙照看。”
林舒窈:“为何不送去私塾?”
裴清轻声道:“县主可能不知,私塾的费用于一些家庭而言是很难承担得起的。”
“他们的父亲都是之前抗洪修堰时去世的,家中现在多只有母亲或者祖母,纵然朝廷拨了抚恤金,但若是花在私塾上,仅靠着家中一人做工养家也撑不了多久。”
“所以我就将他们接来,帮着照看一些,平常也会教他们识字,也算让他们家中减少了一些负担。”
“哦,原来是这样。”林舒窈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总结下来就是,裴清又做好人了。
不过他这一通话说出来,却让她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他那般高洁,亲近众人,就将她趁得高高在上,仿若她问的话就如‘何不食肉糜’那样。
她也是有爱心的呀。
林舒窈当即就走了过去,加入了他们的游戏中。
几个小孩玩得是翻花绳的游戏,林舒窈和他们边说边聊,不一会儿就会了。
裴清本在旁站着,却突然被林舒窈转身一指:“你,过来。”
裴清一惊:“做什么?”
林舒窈:“来翻花绳。”
她不等他反驳,立马解释道:“他们的手太小了,我翻着不方便。”
裴清闻言,看了眼后面站了一排的“大人”。
林舒窈却催他:“快点,小朋友们还等着检查我的学习成果呢。”
裴清便乖乖地哦一声,听话地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上。
翻花绳的过程并不难,但对于裴清而言,难的是他不与林舒窈发生肢体触碰,到了他翻时,他还能控制着动作不去触碰她,可是到她时,她便没这么讲究。
她手指每一次擦过他的皮肤,都让他如火灼一般,不仅接触的位置滚烫,就是耳、心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而也正是这样,他思绪就越乱,他的动作就越容易变形,在后面的就越容易触碰到她。
那些沉寂了四年,他无数次在深夜中想要忘记那些情感就要喷涌而出。
他这才发现,好像他根本就控制不住他自己由心而生的,对她的那种反应。
一如他与她重逢,看见她的第一眼,他静如深潭的心就一下有了波澜。
察觉到了不对,手中的绳子立马一松。
在他的回合里,他翻的花绳失败了。
林舒窈见状有些意犹未尽。
而裴清一下起身,就对裴澄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快带县主去官舍安置吧。”
林舒窈也站了起来,问:“你不去?”
裴清:“下官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林舒窈:“很急?”
裴清:“……不急。”
林舒窈刚才才有的好心情被他的话一下破坏。
她质问道:“不急那你为何不去?”
裴清借口道:“县主住处,下官去……不太方便。”
林舒窈闻言勾唇轻笑了下。
她在知道裴澄是他妹妹之后,便没了顾忌,更加大胆起来。
她突然迈步向前,将裴清一下逼退,微微倾身:“我的住处你又不是没去过,方不方便你还不清楚?”
她话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