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就是刚才查看过程中的紧张感觉也减缓了很多。
林舒窈就只看他的后背起伏都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看好了吗?”她问。
他这就转了个身,面对她说道:“嗯,还好县主这次的伤不算严重,好生养一养就行。但是县主以后走路还要再小心些。”
他看着她,解释道:“县主以前崴过脚,所以就会比没有崴过脚的人要更容易崴脚一点。”
林舒窈问:“这是什么道理?”
裴清:“因为崴过脚之后,脚踝那处的筋脉就会受到影响,相较于常人来说也就更脆弱了。”
林舒窈:“哦……那我以后就注意着吧。”
裴清:“嗯。”
突然一阵沉默,但裴清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舒窈就好整以暇地支起头看他:“裴县令的事情做完了?”
裴清只当她说的是衙门里的事情,颔首道:“今日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一些琐事,但也耽误不了多久。”
说着,他大有一副要给她汇报公事的架势。
林舒窈不免轻笑一声,打断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裴清疑惑:“那是什么?”
林舒窈:“你不是说你处理过扭伤,有缓解疼痛的方法么?你怎么不做了?”
裴清愣了片刻,刚才那些话不过都是他的借口罢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缓解疼痛的方法。
他支吾道:“因为今日才崴的脚……也不能按摩……若县主想要减缓疼痛,就只有……好好休息和冷敷……这两种方法了。”
林舒窈勾唇道:“好啊,那你做啊。”
裴清惊讶:“做什么?冷敷?”
林舒窈:“不然呢?”
裴清撇开头,有些难受道:“县主还是叫东乔来吧。”
“为什么?”林舒窈不满道。
裴清低声:“天太晚了,我在这里呆久了,于理不合。”
林舒窈撒娇道:“可是东乔不常处理这个,她的手法断然是没有你好的。你就忍心让我挨痛么?”
“本来就已经落下了病根了,你这是想让我雪* 上加霜?”
裴清神色就更艰难了:“那我去为县主请大夫来,大夫应是更拿手的。”
林舒窈:“可大夫也是男子,你就心甘情愿让其他男子这个时候进我的闺房?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裴清面色苍白。
他当然不愿意。
他纠结十分:“可是县主的脚现在不是很疼么?”
林舒窈坐了起来,仰脸到他面前:“所以就只有靠你了呀。你又有手法,我又不用担心你对我做些什么,不是很好么?”
是的,他自然是会处处为她好的。
明明是她捧起他的脸,现下楚楚可怜却是她。
她说:“你不想我今天晚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么?”
他犹豫许久,喉结滚了又滚,终是道:“那你先躺好,我去打冷水来。”
林舒窈却说:“不用,东乔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帐外的木盆里。”
裴清闻言抬眼,满是震惊,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被循循善诱了。
而林舒窈却不管他,只笑眯了眼,就推着他:“快去快去,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了。”
——
裴清出了帐子,投了巾帕回来。
巾帕敷下去时,骤然冰凉的触感让林舒窈瑟缩了一下,裴清见状扶住她的脚,回头向她温声说了句:“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巾帕是凉的,他的掌心却是热的,林舒窈看着他专注的背影不觉一笑。
帐内光线暖黄,烛光透过纱帐后会弥散,如雾丝散在空中,也不再灼眼,只明亮透着氛围,一如他那般让人心安。
——
裴清的手法很温柔,除了初时温度的不适让林舒窈一颤外,她在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就这样,她也慢慢睡了过去。
而当裴清做完整个过程后,他回身才发现林舒窈已经睡着了。
他便调转了一个方向,侧着身子往下看去。
他其实很喜欢看林舒窈睡着的样子,安静,乖巧,最主要的是他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看一看她,不会像平常那样,她的三两句撩拨,就让他手足无措,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去看她。
而且在这样安静治愈的环境里,也可以让他暂时忘记他们之间很多烦忧,足够让他放纵自己。
林舒窈呼吸均匀,他就要伸出手,忍不住去触碰。
“你要做什么?”
林舒窈一下睁开眼,就见裴清的手定在半空中。
她就这样瞧着他的手,越过指尖往后,看见了他因被发现而微微颤抖的长睫。而他又是那般强装镇定,就与她对视片刻。
林舒窈唇角微微上扬。
然而下一刻,裴清就坐起身,收回了手说道:“已经冷敷得差不多,我见县主睡着了,担心县主着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