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理想有别，但能相融。正如古琴与竹笛，琴音柔婉而笛声清冽，然而虽音色有别，但你不还是谱写出了一首你我琴笛合鸣的曲子吗。”
她迎上他的目光，听他继续说道：“言言，自你我苏州相逢至今，我们之后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我共同奔赴决定的吗？此前我也想过你的问题，可是现在我觉得，我们能够走到一起，与其说是宿命，不如说是我们灵魂之间的相互吸引，因为有不同，我们的世界才能相互碰撞、交融。”
“你知道么，或许在以前我最庆幸的事，是在我人生的每个阶段中最关键的那一件事的成功，但是现在，无论我人生未来如何，我最庆幸的，都是遇见了你，都是你选择了我。”
他眸色渐深，声音也愈发缱绻深情：“而我也只愿，以后的岁岁年年，你选择的也都是我。”
林舒窈凝眸望他片刻，他的话让她动容，让她心底漾起涟漪，但她又别过头，向他轻哼：“算你说的好听。”
然而她转过头，重新看向远处的那一刻，泪水却瞬间湿了眼眶。
看着城中交相辉映的万家灯火，林舒窈并不羡慕，因为她知道，那盏为她而亮的灯火，就在她身边。
第115章 “炸厨房？”
秋收征收赋税的事情已经依照裴清提出的想法去做了, 各地增加监察官员以及户部分出两组记账人员的举措都让林蔚苦不堪言。
林家之所以能笼络那么大的势力，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有钱财的维持。
自林相控制户部以来，林家没少从中捞取好处，如今林家势力不如以往, 林蔚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个户部都护不住。
但其实这也不怪他, 裴清的那个法子本就是只针对户部而设的, 表面上也有利朝廷，且亦未使流程耗费过多费用, 中书省和门下省那边自然就没有驳回的理由。
而又因在此之前裴清不动声色地对户部人员的职责进行了调整, 让林蔚就是想在征税过程中动手脚也无从下手。
可是林蔚又不能放任户部这个钱袋子被抢走, 就算朝廷那些依附他的官员他能够周旋着让他们安心, 但是山里的那群人, 他没有足够的银钱可是养不起他们的。
李松已经被调回了兵部，他此番留在京城与李家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 李家同意了他与唐栖梧的婚事, 不过李家说婚书和聘礼还要送去岭南到唐栖梧师父那里商量, 所以婚事并没有定下，只是两边各妥协了一步罢了。
然而李松和李家关系的修复也就代表他少不了要和林蔚打交道。
这一段时日林蔚都经常找上他，虽然没有过多谈及朝廷上的事，但他也能感受到林蔚对他的拉拢。
李松知道户部的事其实就是裴清和林蔚的博弈，而如今林蔚多次找他，也就代表着林蔚已在这次博弈中落了下风, 所以林蔚才不得不找上他，从而保证林家对兵部的掌控。
然而让林蔚恼火的是，李松现在根本就没有想和他同盟的想法, 二人之间的多次交谈都以李松的各种借口搪塞而告终。
林蔚到了后面心里直骂他白眼狼，而李家为了不与他生分也连忙在中间调和, 李家是武勋世家，如今家中还有族人在边境的军事要塞任职，兵部虽没户部油水多，但若是下面的人虚报一些军情上去，配合着兵部向朝廷申请更多的军费和物资，那么便还是中饱私囊的机会。
李家和林蔚就是有了这个合作。
——
裴家人已经准备离京了，出发的当日，林舒窈和裴清都去了城门相送。
临行前裴清一再向他家人叮嘱路上注意安全，也劳烦了裴淳裴澄路上照顾好裴父，他在长安为官，到底是难常伴在阿爹身边尽孝道，兀自惭愧。
而这边裴家人刚说完话，裴父都已上了马车，城门口就有马蹄声向这边奔袭而来。
众人回眸，见来的是江煜。
江煜到了近处勒马慢慢停下，然后下马到了裴澄身前。
江煜长舒一口气道：“还好赶上了。”
一旁的裴淳见状看了一眼，向裴澄轻声：“我和阿爹在马车等你。”
裴澄应了好，江煜也与裴淳互作了颔首示意。
裴清和林舒窈也站远了些。
江煜向裴澄道：“之前闯入裴府惊扰到娘子，在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之前和娘子同行时曾听娘子说过娘子对一些诗集感兴趣，这几日在下便在长安城中寻到了两本诗书孤本，其中收录了不少前人的佳作，希望娘子喜欢。”
裴澄面露难色：“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江郎君也是爱书之人，既是孤本还是应由江郎君保存为好。”
江煜眼神真挚道：“这没什么的，所谓孤本不过也就是寻常书卷在世间留存稀少罢了，但若没有人能欣赏，那它在世间的价值其实也无法体现，娘子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