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这书本留在娘子身边,方才显现了它的价值。”
他持书的动作更显真诚:“这两本诗集也是在下的心意,针对之前的冒犯之举向娘子聊表歉意,还盼娘子将这两本书收下吧。”
裴澄迟疑片刻,终是缓缓伸出手将东西接了过来。
她微微欠身,轻声说:“既如此,那便谢过江郎君了。”
江煜也抿唇拱手道:“此去益州遥远,在下祝裴娘子一路平安。”
裴澄:“江郎君也是,以后诸事皆一路顺遂。”
二人互相行礼告别,裴清见状走了过来扶裴澄上了马车。
马车启程,余下三人站在原地目送。
而待到马车渐远,江煜也转身向林舒窈道:“好了,送了裴大人的家人,现在我也该走了,言言新婚快乐。”
林舒窈:“表哥要去哪儿?不是马上就要铨选了么?”
江煜:“不还有两个月么?我先出去转一圈,等差不多时间的时候我再回来。”
林舒窈挑眉:“又去游学?舅舅知道了又要骂你了。”
江煜不在意地笑一下:“他应该没空吧,他现在正忙着在家里带我弟弟呢。”
林舒窈垂眸笑。
江煜:“那行,那我就先走了。”
与二人告别之后江煜上马飞驰而出。
马蹄扬起微尘,马上好一个潇洒肆意的青年。
林舒窈看着江煜离去的方向,说:“我这个表哥和你二弟一样,都是家里让考官,但他却志不在此只想游学,气得我舅舅这两年又生了个孩子。”
裴清微笑:“他们都有自己所想所求的,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林舒窈:“是,反正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了。”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裴清牵起林舒窈的手,转身一起漫步回去了。
——
其实家人的离开对于在长安城中任职的官员来说不一定是坏事,虽的确少了陪伴,但也同样的少了掣肘。
接下来,就是裴清和林党的正面相争了。
这次秋收征税,林蔚真是栽了个大跟头,裴清户部任职两个月都没什么动作,林蔚还以为是裴清四年之后收敛了,没想到是布了一盘大棋等他。
主要还是因为裴清暗地里调换了官员,以至于林蔚反应过来时他的人手已经插不进裴清的动作中了。
林蔚就吃了这样一个哑巴亏。
把户部的账握在手里了,紧接着就应该往林蔚其他的势力上看了。
其实周以桉本不想这样逼林蔚,可是一想到林家私养的大批死士他就完全放不下心。
起码林家以前是动过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既然是这样,那就应该斩草除根,避免林家的野心死灰复燃。
而裴清不仅配合着周以桉处理着户部的事,同时苏州那边陆氏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陆氏因为在苏州协助官府征税名声大涨,便想借着这一波机会把之前停掉的事情补回来,而裴清安排在苏州的人便也能趁着这次陆氏动作再度深挖。
秋收结束,裴清入宫将户部统计好的赋税数额汇报给周以桉。
他进入殿内时先听见周以桉咳嗽了几声,然后就见到御医刚好收拾好东西向周以桉告退。
周以桉见他过来朝他笑了笑,先开口说道:“太医院的御医总是这样,在朕要和人商议政事的时候来请平安脉,好在今日时间刚好错开,没有耽误到正事。”
裴清颔首浅笑:“陛下是万乘之尊,陛下的龙体关乎社稷,太医院此举也是职责所在。”
周以桉也笑了笑:“朕知道,朕就是觉得麻烦。”
说回正事,裴清将他拟好的册子呈给了周以桉,上面主要是全国及各地的税收数额的统计。
裴清总结:“这一年大晋没有遭受特别严重的灾害,所以各地税收情况较往年都有增长,甚至江南道的赋税额都超过了预期,不过虽然整体来说没有大灾害的出现,但有些地方水利设施陈旧,环境条件逐年下降,从而影响到了部分农物的收成,赋税也就有所下降。”
周以桉翻看着册子,今年整体而言,赋税较往年都增长了很多,所以哪怕有个别地方有下降,他也极为满意。
而他抬眸望向裴清:“裴大哥还说少了一个原因,赋税增多,除了气候等自然因素外,还有就是裴大哥你在赋税统计的源头上阻断了有些人的歪心思。”
周以桉叹道:“你的这个法子确实有用,以后就都按这个路子来,其中若有需要不足之处也可在后面的过程中不断完善,至于你刚才说的一些地方的水利问题,到时拟个名单出来,让工部人去看看,帮着地方修缮就行。”
裴清垂眸应是。
而周以桉沉吟之后再问:“裴大哥在户部这几个月的布局到了什么程度?”
裴清回道:“不至于让户部是林伯宏的一言堂,但也没有到将他的心腹全部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