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皇帝胞弟,庆王。”
“本王今夜来此是为先帝讨个说法。当今圣上弑兄篡位,悖逆天理,重用奸佞,为人臣不耻!此等不忠不义之人如何能为一国之君!”
“本王今夜就代皇考代皇兄,为我大晋正朝纲!”
护军将领惊声:“庆王殿下切莫枉口诳舌!”
庆王:“本王自庆州而来,携亲兵至此,亦有大晋忠诚之士襄助本王,本王此番携兵数量是你们的数倍。”
“告诉青雀小儿,若他还有一丝悔改之意,不愿平添杀孽,就出来与我一起去列祖列宗前磕头谢罪,再自行退位,将大位交至贤明仁义的之人。”
“庆王殿下觉得谁是这贤明仁义能当大位之人啊?”裴清的声音从城楼上传下,同时间他也站到了最前面。
庆王微蹙眉:“你是何人?让青雀出来见我!”
裴清淡声:“王爷知道行宫具体兵力,却不知道陛下不在行宫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城楼上的羽林军都愣了一瞬,然而裴清依旧面不改色道:“陛下早就注意到近日有人怀不轨之心,此举下旨于行宫狩猎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他对城楼上的羽林军道:“诸位不必担心!兵力安排上,陛下既为引蛇出洞,自然是刻意让贼人轻敌。”
“我们的援军就在路上!我们打他们一个前后夹击!”
庆王瞠目,就怕真有人从后而来,他立马拔剑道:“他们不过垂死挣扎想要扰我军心而已,皇帝定在行宫。”
“众将士听我命令,攻城!”
——
庆王是文宗皇帝的胞弟,当年文宗皇帝在夺嫡之前就是不起眼的皇子,期间只有庆王与他相伴,也一直尊敬支持他。
所以后来文宗登基后就将庆王封在了离京城较近的庆州,又赏了他最高的亲王仪制,让他光护卫王府的亲兵数量就达到了五百人,并且还让他掌管了两个在庆州的折冲府,久而久之便和他的私兵无异了。
所以今夜光庆王自己带的兵力就有快三千人,行宫的羽林军却不过千人,这种情况就要讲究速战速决。
而裴清则须借着城楼的优势带着羽林军咬牙力守,等着援军的到来。
因为林蔚并没有随庆王直接来行宫,所以援军在赶来的路上先遇见准备入京的林家死士。
唯有在见到死士队伍那一刻,援军才知道林家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这简直就是一个装备齐全的精兵营。光靠林蔚这五年的筹备绝对到达不了这种规模。
至少有千人。
马匹,兵器应有尽有。
要这样悄无声息地培养起这样一批军士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
难怪这段日子林蔚那么着急地从各处拿钱,这么大的一支队伍,要想维护好就是要不断地投银子进去。
若非是这一次林蔚害怕林舒窈手里有了林家与西燕勾结的证据,坐不住了,不知道还要他蛰伏多久。
援兵与这批死士又是一场血战,血气熏天,血流满地,几千人的厮杀就在长安城外开展……
又是一天天明,城外的消息还没那么快传回来,林舒窈在城内关注着林蔚的一举一动,很奇怪他为何一直按兵不动。
这一次林蔚他们没想到行宫狩猎是裴清为了引他们出来,但裴清也同样没想到林蔚他们起事的借口竟是皇帝得位不正。
所以林蔚是在等,等他的“林家军”赶来,他要和庆王里应外合,一个捉皇帝,一个控皇城,就是不他知为何一直都没有等到他的“林家军”。
然而不能再等了,行宫那边一定打了起来,而他这边也已调了一部分死士进了长安。
长安城中,禁军分为南北衙,南衙十二卫负责皇城和宫城的守卫,北衙禁军则是皇帝贴身护卫,由皇帝亲管。
在先帝时期,因为皇帝年幼,林相作为朝堂上权势最大的那个人曾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参与过南衙禁军诸多事宜的管理,其间便趁机培养了忠心自己的将军。
尽管这些因为年间人员的调动,其中许多人已不在南衙任职,但或多或少还是留了那么几个下来。
而南衙十二卫又采取的是番上制度,即每段时间由地方府兵至长安后分配到十二卫进行宿卫工作,且由于职责的不同和府兵番上的时间不同,通常情况,同时在长安活动的南衙禁军就只有几个卫,也就是说如今长安城内的兵马并不多。
加上这次行宫狩猎又分出一部分禁军去随行,那么城中禁军的数量便更少了。
林蔚定好了时间不再等待,虽因“皇帝”出行狩猎,群臣不用上早朝,但官署在皇城内的仍旧要去皇城里办公。
林蔚估摸着人到齐的时间,在皇城门外与埋伏好、着布衣装扮的死士汇合,浩荡地直接进入皇城,其中有南衙禁军的卫队出来接应。
林蔚下令:“在北衙禁军反应过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