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住过, 不过也幸好, 东西也都没有被动过。
这也多亏了林相在世时曾吩咐人定期来这屋子里打扫,后来也就成了林府的习惯, 而林蔚掌管林家之后也没有去管这件事, 下人便接着打扫了, 所以房中积攒的灰尘并不多。
想到这些, 林舒窈也弄不明白, 林相到底去她阿娘是抱着怎样的感情。
然而两人找遍了屋中所有的角落还是没能找到那件东西,林舒窈有些失落地坐到梳妆台前坐下:“你说, 会不会我阿娘也没有把东西放在这里, 或者说那件东西其实早就已经弄丢了。”
裴清走过来, 温声道:“或许吧,但都说不清楚了,然而你若是牵挂不下,我们可以再找一找,也许哪些地方我们被遗漏了。”
林舒窈已经对此不太抱有希望了,她随意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梳妆盒, 打开把玩着里面的眉笔:“算了吧,我们在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回去吧。”
她环视了一圈房间,说:“以后应该不会再来这里了。”
她看向手中的那只眉笔:“我想起来, 小时候我因为想多了解阿娘,曾向她身边的侍女问过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我刚才突然记起, 侍女曾和我说过,以前林相常给她描眉,那时二人恩爱无比,所以这只笔的包装才这么精美。”
说着,林舒窈又看向了专门用来装这只眉笔的梳妆盒。
梳妆盒精致无比,林舒窈突然停顿了一下。
而裴清看见她突破的停顿,问道:“怎么了?”
林舒窈没有回答,反而是去仔细端详起这只盒子来,她看了看里面的缝隙,突然伸手扣了扣,又将盒子倒扣了过来。
啪嗒一声,盒中竟有夹层落下。
而当林舒窈拿开盒子时,因倒扣,原本藏在夹层下的东西就掉了出来——
是一张已经发黄,甚至纸面都变得有些脆的信纸。
林舒窈小心翼翼地展开,看清里面的内容后,她轻出一口气:“果然。”
果然是林相和西燕勾结的证据。
当年,江公在得知林相和西燕有交易往来后,他找上了林舒窈的母亲,彼时林相正年轻,又因从龙之功是朝堂上出了名的青年俊秀。
虽说当年江公曾在江氏和林相私定终身时对江氏有过劝阻,但其中也多是出自对女儿的关心,希望她能够对自己的终身大师谨慎决定,对林相他其实最初没有太多的偏见。
林相的能力他是一贯认可的,后来哪怕林相和他在站队上有了不同,但他也只当那是正常政见不合而已。
直到他拿到了这封信件……
江公起初本想直接上呈给皇帝,但是最后考虑到江氏,也出于对林相的惋惜,他选择把东西交给了江氏。
他告诉江氏不要把东西交给林相,但也要借此敲打他,不要让他一错再错下去。
然而当事情被捅到林相面前时,林相却不认为这是对他的善意,他当时已是朝堂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是新帝委以重任的心腹,他不能允许有一根能随手夺走他一切的钉子在他身边。
所以他多次搜寻那封信无果之后,直接选择了杀人灭口,甚至,当初还想为了想要杜绝一切后患,他还想将整个江氏铲除,只是那时出于诸多原因并不好实行罢了,然而尽管如此,最后江氏残余也被赶出了长安,偏安江南二十年。
林舒窈看着信件轻笑一声:“这么多年,他但凡进来坐一坐,看一看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他也不至于担惊受怕这么久。”
她仰起脸,看向身后侧的裴清,浮起一抹苦笑,问道:“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裴清唇角微扬一下,笑意同样酸涩,他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让她感受到了足够的温暖和安全感。
裴清温声道:“都结束了,以后不会再有这些事了。”
——
林蔚的事虽然结束了,但关注着这件事结果的人却不只有宫里的皇帝。
陆游川在林蔚败退之后,周以桉就让他离了宫,在林蔚和禁军对峙的期间,他便一直在房中坐立难安。
若是林蔚真被活捉了,会不会把他也供出来……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陆游川抬起头看着来人走进来。
“情况怎么样了?”陆游川迫不及待问道。
下人拱手道:“刚刚传来的消息,禁军已经攻入了林府,林大郎自尽了。”
“死了?”
“嗯。”
陆游川不可置信,然而片刻之后,他嘴角抽了抽,摊身下去,手肘靠在凭几上,如释重负地发出几声压抑又快意的闷笑。
死了好啊,死了就不会说话了。
而下人继续报着林府的事:“听说是他在府中祠堂里烧了一把火,在死之前还把自己的妻儿一并杀了。”
陆游川回神:“他把他儿子也杀了?!”
下人嗯声:“许是觉得他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