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种罪,之后清算起来,家里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就算不死也至少会被流放,所以就干脆自己处理了。”
陆游川闻言却叹:“但再怎么样也能留条血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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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虽然死了,但参与这次谋反的其他人还活着。
首先就是庆王,周以桉对庆王的处决很果断,就是赐死,判斩刑,同时庆王府中,十六岁以上的男子皆处以绞刑,其余人等全部没为官奴。
谋逆之罪是大晋律法中的十恶之首,周以桉此举也是依照律法行事,无可厚非。
不过只是朝中有人以为皇帝会念着与庆王亲叔侄的关系,不至于做出顶格的刑罚,结果没想到皇帝甚至都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定好了罪。
其实这对于皇帝来说也是正常的,毕竟有些事情只要做过一次之后,那么接下来再做时,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行为上都不会有太大的排斥。
血亲?皇室之中最不讲究的就是这个了。
官员也清算了一波,最主要的还是针对之前死心跟着林蔚的,至于其他曾摇摆过的人,为了朝局安稳,皇帝这次就先暂且放过了。
除此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领兵在路上的李家人。
这次从林蔚得知林舒窈可能找到了林家和西燕交易的证据的消息,到皇帝出巡行宫狩猎当天之间的时间很短,所以林蔚为了能够赶上这次狩猎的机会,就只能先和庆王里应外合,而李家的兵马就没有那么快赶来。
然而如今京城的事平息了,李家的兵马却还在路上。
李松自请去截拦,相劝李家家主。周以桉准了,派了禁军的将军随他同去,同时沿途关镇的府兵随行待命,若李家执意不降,那朝廷的兵马就会四面攻之。
不过好在李家的人也知道大势已去便没有过多挣扎,可李家家主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李家要想安然做回原来的那个武勋世家是不可能的了。
他在投降之后向禁军将军请求和李松单独说说话。
李松也是奉了皇帝而来,禁军将军也就没有为难。
李松过去和他父亲说话时心情很沉重,父子本应齐心,却因立场不同差点刀剑相向,谁心里又能好受呢。
李松欲言又止:“阿爹……”
然而李父只对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就算你我是父子也不会例外,所以如今这种情况,为父不怪你,相反,事到如今,为父还应该谢谢你。”
李松愕然。
李父:“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李氏和林氏相交甚深,我也曾固执地以为只有和林氏绑在一起才能让李氏走向很好的未来,其中也包括对你诸多的约束。”
“然而从这一次,我听了林大郎的安排,带兵前来支援他时,内心却生了不安。”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李氏和林氏的关系到这种地步,不管林大郎所谋之事结果如何,李氏若不出兵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只能赌一赌,只是可惜赌输了。”
“不过好在,我在路上遇见的是你。也是在那一刻,我竟开始庆幸你之前坚定地选择了你的道路,没有和李氏绑在一起,否则我李氏才是真正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李松闻言泪目。
而李父拍上他的肩膀,安慰道:“长青,你做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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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父子的谈话离大军位置有一段距离,从大军位置看出去,恰好有几棵大树挡住了视野。
禁军将军见二人相谈许久都没回来,不禁起了疑心,带着人往那边探去。
踩着丛草,拨过灌木,几个禁军慢慢看见树后两人的身影。
父子二人跪在地上,李父的头搭在李松的肩上,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
李松抬起头看向过来的禁军将军,眼眶泛红道:“我父亲自知自己犯下滔天罪行,心中懊悔难安,故而在此自裁谢罪,还请将军向陛下言明。”
李父深知,李家所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他放下兵器投降而结束,皇帝是不会轻易放过李家的。
所以他选择了自裁,想以此给出一个交代,希望能够博取皇帝的一丝怜悯和原谅,又幸好李松此前一直站在皇帝那边,他想,或许这样一来,家中族人还能有一线生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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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和林蔚谋反一事终是尘埃落定,皇帝赏罚分明,不仅清算了人,也论功行了赏。
林舒窈虽是林蔚妹妹,但二人早已分道扬镳,且林舒窈在这次叛乱中也起到了关键作用,所以在物品赏赐一块上,皇帝并没有含糊,只是她到底是林家人,便不敢在爵位上进行进封了。
裴清最先察觉到林蔚谋反的意图,以身诱敌,于行宫拖延庆王兵马并生擒庆王,也是劳苦功高,除物件赏赐外,还进封他为黄门侍郎,从而更加强化了他在门下省中的话语权,然而因门下省和六部职责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