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的事上有愧于你?”
“可是朕就不能有苦衷么?朕就不能有顾虑么?朕在一件事情上的看法就必须要与你一致么!”
他振振有词道:“朕贵为天子,如今,朕都已经为了你杀了陆游川了,你为何还不满意?难道说,你一定要朕当着百官的面向你道歉,你才肯罢休?还是说,你想要得更多,非要朕为了你下罪己诏不可!”
皇帝话语中满是愤懑,以前的事情他错了又如何,他是皇帝,本就不能轻易认错,可他已经很想去缓和这段关系了,旁人辞官,他何须这般好言相劝这么久,还这般给台阶下。
皇帝瞪圆眼,胸脯因为刚才的话,起伏迅速,而裴清站在原地,望了他片刻,依旧淡声道:“陛下说得这些话,当真是在折煞臣。”
“然而臣想说,陛下不是为了臣杀的陆游川,陛下是为大晋杀的陆游川,陛下也不是除了臣的仇敌,而是除了大晋的奸邪。”
裴清拱手道:“陛下是主君,陛下有自己的判断自然无可厚非,臣既为人臣时,能做的也不过是竭力辅佐陛下,至于其它的,臣并未多想。”
“如今臣想辞官,也不仅仅是出于臣自己的原因,臣的夫人同臣一样,这些年也受了不少伤病,所以我们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养养身子了,就请陛下恩准吧。”
——
皇帝到底是没有同意裴清的辞官请求。
不仅是他自己不想同意,时局也不准他同意。
裴清正值盛年,能力亦是有目共睹,然而他从杭州一回来就要辞官,皇帝若准了,天下人和百官会如何看待他?不容贤臣,是个薄情寡恩的君王?
裴清在杭州刚出事的时候,皇帝就已经感受了朝廷上这一类的声音,所以就是为了其余百官的忠心,他也不能让裴清辞官。
拖欠了一年的婚假终于在这个时候还出去了。
裴清决意辞官,连上几道奏疏,皇帝不准,干脆就直接让他休了假,这段时间不必管朝堂的事,也就不要再上奏折了。
然而虽说辞官的事还没个准,但是林舒窈已经开始张罗着收拾府里的东西准备去益州了。
裴清见她这样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禁笑道:“你这就开始准备了,我辞官的请求都没被批下来呢。”
林舒窈停下来,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反正你不都打算要走了么?你信不信,就算他一直不准你辞官,但你态度又这么坚决,他也会一直给你放假的。”
她挑了挑眉:“所以他就算只给你放假,时间长了,也够我们去趟益州了。”
裴清扬唇笑,目光温润道:“你就这么想去益州?”
林舒窈瞪眼,警惕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我去?”
“不是。”裴清声音依旧温和,“我只是想着你在长安经营了这么多生意,也倾注了很多心血,你若去了益州,难免这些就都会受影响,而这样的话,你就牺牲很多了。我也怕你到了益州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
裴清一直觉得每个人都可以自己的追求,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必依附于谁。他能看出来,林舒窈虽然在生意上总是奔忙的,但她在那时也是熠熠生光的,能感觉到她是乐在其中的。
裴清一贯是支持林舒窈的,所以他担心林舒窈去了益州之后会因此丧失一些乐趣,他不想她不开心。
林舒窈笑他:“傻子,原来我这几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总见你出神,就是因为你在想这个呀。”
“我都不担心这些,你担心这些做什么?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信心么?觉得在我眼里,你还没生意重要?”
裴清笑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不开心。”
林舒窈诧异:“这有什么不开心的?我们能够在一起我就已经很开心啦,生意上的事也没那么重要吧。”
“反正各个铺子都有掌柜,也不需要我时刻都去参与铺子里的事,反而我觉得这样还挺好,让他们掌柜自己做事,我就等着拿分红就好啦。”
林舒窈故意嗔道:“我可不像你一样,是个劳碌命,我还是更喜欢不劳而获。”
裴清垂眸,压着唇角笑了笑。
林舒窈又思量道:“不过我也确实想过去益州之后要做什么。”
裴清闻言看过去,见林舒窈眼中光芒闪耀,灵动又狡黠。
她说:“你刚才还真提醒我了,反正我现在有做生意的经验,我要真在益州无聊了,我就在益州开铺子!把长安的这些潮流都带去益州,说不定到时候我在益州也能成一个大富商呢。”
裴清抿唇微笑着,被她可爱的样子吸引,笑意中都满是爱意:“好,只要你喜欢就好。”
而林舒窈靠过去,揽上他的颈:“不过裴清哥哥,我虽然总是经营着生意,包括朝堂上的一些官员,我现在也仍保持着联系,但那其实都是因为以前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