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雪魂闻氏不顾血脉恩情对娘子下手,实在其心可诛。”
烛玉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王爷私自搜查我的屋子?”
“为了你的安全,为夫必须率先调查。”
“我记恨闻初融,对王爷而言有任何好处吗?”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想让娘子早些认清他的真面目。”
“即便有些事并不是闻初融所做?如果要害我的另有其人呢?”
“一定是他!”
楼符清的语气竟出现了明显的波动,烛玉潮无心再辩,偏过头闭上了眼:“是……我不通药理,给王爷惹麻烦了。”
楼符清沉默许久,最终绷着脸道:“总之,莫要再服用他给的东西。待你身子好些了,便与我一道出去寻药。”
烛玉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楼符清继续道:“娘子不是一直在城里逛逛吗?为夫手头的事已经忙的差不多了。”
烛玉潮语气僵硬:“闻棠谢过王爷。王爷能早些兑现承诺,我也好早些安心。”
楼符清落下一句“你好生休息”便起身离去。
云琼眯着眼睛看了一圈,最终对烛玉潮行了个礼,带着众人匆匆离开了屋中。
只有紫萝仍立于原地。
待人潮褪去,紫萝竟眼眶泪水溢满,她双膝下跪,冲着烛玉潮虔诚磕头:“王妃,多谢您救回小姐!紫萝无以为报!”
烛玉潮双眼睁大,连忙下床扶起紫萝:“你做什么?”
紫萝任凭烛玉潮如何拉扯也岿然不动:“您是因为我家小姐才遭遇刺杀的啊!”
烛玉潮的神情出现了一瞬的愕然。
紫萝接着说道:“昨日对您行刺之人正是出于宋氏!想必是因您惩治宋氏小儿,招来了他人的仇恨。想必是宋家主一时不慎,才出现了此等纰漏。也许她匆匆而来,匆匆离去的原因也是为此。”
“……竟然是这样。”烛玉潮喃喃道。
她语气坚定道:“奴婢为自己曾经的狭隘感到羞耻,王妃如此宽厚,是大福之人!往后您有何需求,直接吩咐奴婢就是。”
烛玉潮怔然道:“紫萝……”
“王妃,您会答应奴婢的,对吧?”紫萝眼底闪烁着真挚的神色。
烛玉潮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先起来。”
这一次,紫萝终于借着烛玉潮的胳膊站了起来。
烛玉潮坐回床榻,她思索道:“紫萝,我当下还真的有事要问你。在初入玉衡城时,你受的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紫萝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奴婢那时失去了反抗了能力,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划伤了奴婢的脖颈并带走了小姐。不过当时有一点说的不对,奴婢当时暂失武功并不是因为当时所说的药,而是香。”
“什么香?”
“是入城的前一夜,那客栈老板使用的茉莉香丸。小姐很是欢喜,我便向店家购置了一些。未曾想此物竟会使身负武功之人气力渐失,浑身瘫软。”
烛玉潮眼角抽动了一下:“故意为之?”
“前段时日奴* 婢忧心于小姐的安危,无法确认,”紫萝道,“……可奴婢购入那香丸时已进入雪魂峰地界,玉衡城中精通用香、几近垄断的家族,独有闻氏一家。”
所有的事件都指向闻初融,烛玉潮感到自己身体变得有些沉重。
烛玉潮紧咬后牙,开口有些艰难:“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明雪魂闻氏背后的阴谋。”
“奴婢方才听王爷要带您外出,”紫萝眼神中出现了担忧的神色,“奴婢知道王爷武艺高强,可……还请王妃一定要谨慎行事,安全归来。”
“多谢。”
四日后,是雪魂峰少见的艳阳天。
楼符清一身墨袍,在府前垂手而立,他微微仰头,褐色的眼瞳如同被罩上了一层薄雾,令人看不真切。
下一刻,楼符清身侧出现了一抹赤色,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抬手自然地握住对方的手:“走吧,娘子。”
二人带着面具穿梭于人群之中,烛玉潮想起楼符清上回对她的提醒,不敢再乱看商铺售卖的物件,一时有些无趣,她压低声音问道:
“你说这街头的人群来来往往,有谁在看着我们呢?”
楼符清低声笑道:“娘子竟还记得吗?初来玉衡时,我与你说的那句话。”
——“娘子不要忘记你在青鸾殿对我说的话:‘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当心隔墙有耳!”
烛玉潮紧盯着来往的人流:“所以,那个王爷没来得及告诉我的答案,是谁?”
“也许是楼璂……也许是,你心心念念的魏灵萱。”
“哦?我倒认为都不是。”
“那娘子认为是谁呢?”
烛玉潮眉尾轻扬,下一刻,她向远处扬声道:“初融。”
烛玉潮眼睁睁看着闻初融两三步朝着自己跑了过来,却连一丝笑容也无法挤出。闻初融的马尾如同几日前欢快的跳动,烛玉潮却无法再复制以往的心态。
“棠姐姐,你怎么不开心?”闻初融仿佛完全看不到烛玉潮身旁的男人,他以指间托起烛玉潮的嘴角。
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