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送上屋顶那回,王爷哥哥虽没怪罪什么,可紫萝姐姐也不敢再乱飞了,说是怕王爷哥哥看到了又想起那日的情形。”
“啊,”烛玉潮眨了眨眼,“是这样啊。”
魏长乐仰起头,看着天上闪烁的明星,感叹道:“王妃姐姐,你那日在屋顶,有没有觉得它们都更亮些?”
“我是白日上去的。”
魏长乐挠挠头,似是有些懊恼:“我忘记啦。”
烛玉潮弯唇:“长乐怎么突然望天?”
“好看呀,”魏长乐道,“而且,王妃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天越看越……哈欠……”
魏长乐的眼皮缓缓垂了下去。
“长乐?”烛玉潮惊恐地托住魏长乐的脊背。
就在此时,紫萝终于姗姗来迟,她快步迎上前来,却在看见魏长乐的一瞬间松了口气,对烛玉潮笑道:“小姐逗王妃玩呢。”
烛玉潮这一低头,才见魏长乐眼皮颤抖,嘴角的笑意都有些压不住。
“长乐,起床了。”
烛玉潮抽出手挠了挠魏长乐的腰,后者竟直接跳了起来,惹得烛玉潮和紫萝皆忍俊不禁。
“王妃姐姐,我一点儿也不困,”魏长乐眼珠一转便有了新主意,“这次我来抓,两位姐姐躲如何?”
紫萝看向烛玉潮:“王妃意下如何?”
“自然好,”烛玉潮对魏长乐一笑,欣然应允了她的提议,“不过若你找不到我,以后戌时便要回床上睡觉。”
魏长乐瘪瘪嘴,她不乐意,可她又想跟烛玉潮玩儿,只得暂且应答下来。
魏长乐捂着双眼在梅树前乖巧地倒数,而烛玉潮和紫萝对视一眼,朝着反方向走了过去。
烛玉潮步伐不自觉地轻快了几分。最终,她在楼符清的居所外停下了脚步,又见屋内灯火通明,烛玉潮屏住呼吸,躲在了远处的柱子后头。
魏长乐既说自己不敢靠近楼符清的屋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
今夜无风。烛玉潮望着面前沉静的梅树,心情也平复了几分……却猛然听见身旁一阵连续的啪嚓声传来!
烛玉潮蹙眉看向东边,不知何时,楼符清的人影出现在了纸窗上,他跌跌撞撞地在屋中徘徊,不知在做何事。
烛玉潮抿了抿唇,起身敲响楼符清的屋门:“王爷,还好吗?”
瓷瓶的破碎声仍在继续。
烛玉潮心一横,咬咬牙推门而入。
卧房中本就稀少的物件被尽数破坏,而造成这副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抱着双膝,垂头坐在角落之中。
烛玉潮难以置信:“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她绕开零碎的障碍物,艰难地拨开楼符清脚边横七竖八的几个空酒坛,在他身前蹲下。
然而,楼符清竟眼疾手快地拿出一把短刀,抵住了烛玉潮的下巴!
烛玉潮倒吸一口凉气,她连忙叫道:“王爷!我是闻棠!”
楼符清的目光清明一瞬,他缓缓放下短刀:“……谁?”
烛玉潮来不及纳闷,她一把夺过楼符清手中的利器,远远扔至墙角,才舒了一口气。
见楼符清半阖着眼不大清醒的模样,烛玉潮困惑之余又有些庆幸。她蹑手蹑脚地起了身,在楼符清屋内翻找起来。
床铺被收拾的一丝不苟,暂且可算是下人做事认真。
可毛笔干涩,砚台无墨,甚至烛玉潮在书桌旁的地面,找到了一片拇指大的、被焚烧的书页,又代表着什么?
楼符清并非不写字、不念书,而是从不会留下纸面证据。
烛玉潮拾起那已看不清文字的残页,双瞳轻颤:“就这么见不得人吗?真是个疯子。”
可这却让烛玉潮眼中的迷雾愈发浓重。
他这么严谨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忽然变得如此失控?
就在烛玉潮陷入深思之时,一袭黑衣撞入了她的眼中* 。
烛玉潮有些紧张地抬眼,见那人的双眸恢复了以往的深不见底,心头忍不住一跳!
“王爷,我在为你收拾屋子。”烛玉潮故作镇定道。
然而下一刻,楼符清重重地砸在烛玉潮肩头,后者惊呼一声,被迫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刺鼻的酒味将烛玉潮紧紧包裹,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楼符清仿佛失去了发力的能力,整个人都倒在烛玉潮身上,嘴里还喃喃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烛玉潮被压的骨头生疼,她喘息道:“楼符清,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才传来一声闷闷的:“我累了,你为什么……”
烛玉潮终于听懂了楼符清一半的话,她耐着性子哄道:“累了就去床上睡,好不好?你再压我,我就要死了!”
楼符清听到“死”字,才缓缓回过神,他终于自己撑住墙壁站了起来。
烛玉潮赶紧捧起楼符清的脸,叫他不再乱动:“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楼符清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