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看不清,“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我现在要走了。”
烛玉潮松了口气,撒手放开对方,哪知那醉鬼脚步不稳,竟在烛玉潮松手的刹那直接跌倒在地!
“你真是,”烛玉潮闭眼深吸一口气,最终选择向外走去,“我去叫云琼。”
烛玉潮刚往房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楼符清半跪在地,搂住了她的腰。
烛玉潮忍不住皱起了眉:“王爷,你喝醉了,你……”
身后几不可察的抽泣声打断了烛玉潮的话语,她恍惚间竟听见那人卑微的哀求:
“雪魂峰太冷了……我想回家。”
第37章 衣衫凌乱,连被子都没盖!
楼符清那张滚烫的侧脸枕在烛玉潮的后腰, 疯狂灼烧着她。
楼符清方才在说什么?
“雪魂峰太冷了……我想回家。”
家。
楼符清的家,是皇城宸武。
可如今他又怎么回得去呢?
烛玉潮闭了闭眼,继续哄骗道:“你先放开我, 我就带你回家。”
这一次楼符清却不信了。他将烛玉潮抱得更紧,把烛玉潮勒地喘不过气:“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哄我的。”
“小时候?”烛玉潮敏锐地捕捉到了楼符清话语中的关键词, 难不成王爷把自己当成了陆嫔?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我是陆嫔, 对吗?你的生母。”
楼符清被这话惹地炸了毛:“生母?母亲?你不是……你不配!”
看来猜得不错。
烛玉潮深吸一口气:
“我不配。”
楼符清束缚烛玉潮的双手逐渐松开, 他捂着脸坐在地上低声哭了出来。
烛玉潮眼神闪过一丝迷茫:楼符清还有如此脆弱的模样, 当真稀奇。
也是。
为了仇恨活着的人,怎么会没有软肋呢?
烛玉潮回过神,却见那人不知何时移动到了圆桌旁,又捧起了一坛新酒。
再这么喝下去, 明日还醒不醒得过来了?
“行了,我陪你喝,”烛玉潮捧住酒坛的另一头, “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我?”
烛光摇曳,楼符清本就不清晰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他抬起手在烛玉潮眼前晃了晃,竟哂笑一声:“儿子哪里敢。”
“你……”烛玉潮思绪一转, “‘摔杯为号’的兄长, 是怎么一回事?”
泪珠顺着楼符清的脸庞滑落:“如果我真有这么一个哥哥就好了。”
楼符清仿佛突然懂了规矩, 他捧起酒坛往二人的杯盏中倒了一杯, 随即,一饮而下。
烛玉潮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兄长……是假的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烛玉潮的好奇心, 她双手扒在圆桌上,凑近楼符清:“你根本没有兄长, 对不对?”
楼符清的眼忽然变得猩红,他一拍桌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呢?对,我怎么忘了,你是这个世上最明白怎么往我身上捅刀子最痛的人!”
烛玉潮心中了然,然而她刚要继续开口询问时,一股辛辣之气涌了过来。
只见楼符清捧起酒杯,抵在了烛玉潮的唇边。烛玉潮无法,只得就着楼符清的手将浊酒一饮而下,捂着嘴呛了好几声。
楼符清这才满意,他继续说道:“还记得父皇最后一次来倚梅宫,是儿子九岁的那个生辰。那夜父皇对你说了很多话,可唯有一句叫儿子记到了今天。”
“是什么?”烛玉潮急切道。
“他说……‘朕的馨儿,可真是个三杯倒啊。’”
楼符清话音未落,第二杯酒便出现在了烛玉潮眼前。
烛玉潮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抓紧时间道:“你分明已对我恨之入骨,又为什么要回到倚梅宫?”
“你还是说得不对,”楼符清纠正道,“我并不恨你,也并不想回到倚梅宫。”
第二杯酒被迫入喉。
这一次烛玉潮有了经验,没再被呛到:“那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
楼符清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果然贵人多忘事。你分明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一次,楼符清倒酒的动作粗暴了许多,一杯洒了半杯出来。
烛玉潮禁闭着双唇。
楼符清歪了歪头:“不是说陪我喝酒吗?为什么不喝?你又骗我?”
二人僵持半刻,烛玉潮才说道:
“……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父皇只是随口一说吗?”
楼符清的牙齿咯咯作响:“随口一说?我永远只会信我亲眼所见的东西!”
烛玉潮一怔,看来是骗不到他了。
楼符清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温柔:“喝吧,陆嫔。喝了这杯好好睡上一觉。”
不行,她现在倒了上哪儿睡去?
烛玉潮只得放软了语气:“那你什么时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