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张大了双眼:“真的有?”
付浔不语,他在烛玉潮面前摊开包裹,只见其中不止有香木香草,还有各样的胭脂水粉。
付浔解释道:“我去原先的商铺里找了,他们并不在那儿。商铺已被收回,东西却还留下了大半。那老板认得我,便叫我拿走了。”
烛玉潮看了云琼一眼,云琼颔首道:“奴才这便去探查情况。”
“今日不去听雪阁了?”烛玉潮问。
“老鸨基本已经松口了。雪魂峰危机四伏,还请王妃来往慎重。”
云琼离开此处以后,付浔便继续介绍道:
“含香馆售卖、拍卖之物甚多,我们当时为避风头,只买了少数品类。圆盒子里的香粉功效性太强,有的为迷香,主人莫闻。旁边的方盒子里则是女子所用的脂粉。”
烛玉潮轻嗅方盒:“花木香气。”
付浔对一旁的李俊才说明道:“含香馆之所以经久不衰,便是因其秘法独特,不仅要赚尽江湖的钱,还要去赚爱美之人的钱。只是售价实在太贵,有部分拍卖之物几近价值连城。若是有平价香料出现,便可在短期内影响含香馆的生意。”
“有道理啊!”李俊才认可道。
烛玉潮也在一旁点了点头:“有听雪阁的宣传,再加上绒花相助,香铺火爆几日不成问题。对了付浔,你原先是怎么在短期内研发出相似功效的香料的?”
“那是魏灵萱的人钻研出来的,”付浔道,“不过那位兄弟将方子都已告知众人,短期内还是应付的过来的。主人到时派人按着我写的方子去调配就是。”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因人手不足,烛玉潮也加入了制香队伍当中。
烛玉潮手里动作不停,嘴里也没闲着,她小声念叨着:“地榆一斤、元参一斤、白芷一两……”
云琼敲了敲门:“王妃,听雪阁那边已经有动作了。美娇娘屋里点着线香,脸上擦了铺子里的脂粉,若客人问起,便回答黑市西铺伍壹捌号有其他功效的香料;若不问,她们也会主动提及。”
一月后,香铺终于得以正式开业。
如烛玉潮设想的那般,开业的头一日的确忙得不可开交。香饼、香丸几乎全部售罄,只不过……
烛玉潮看了一眼面前无人问津的胭脂水粉。
听雪阁的受众都是男人,而那些美娇娘平日里不缺这些,便也不会专程来此购入。
正在烛玉潮沉思之时,街边路过了一对戴着面具的姐妹花。
姐姐戳戳身旁的妹妹,示意她看柜台后站着的人:“妹妹你瞧,好水灵的女子。”
妹妹抬头一看,激动道:“这颜色好熟悉,难不成是含香馆的……走走走,随我去里边看看。”
烛玉潮正拨弄着算盘,眼前忽被黑影遮挡住了视线,她疑惑地抬起头:“二位是来买香的吗?”
那戴着面具的女子摇了摇头,她期待地问道:“不不不,老板,你唇上的口脂是从何处买的?”
烛玉潮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一旁的付浔道:“是,我们家老板用的便是柜台里这只口脂,其中掺杂了少部分智月木犀香……”
付浔压低了声音:“其色泽和含香馆的‘欲雪脂’相差无二,不过,仅需要这个数。”
面前的两姊妹惊呼一声,不知是谁先慌忙掏出了银两,面具后的双眸亮晶晶地盯着烛玉潮:“我们家里还有母亲和小妹,买四只。”
二人买完口脂,又在铺子里停留了许久,最终头戴绒花、满载而归。
望着两姊妹喜滋滋的背影,烛玉潮感叹道:“看来你额外备下的这些胭脂水粉还不够。我刚清算过了,绒花还有八十九只,在铺子外立个木牌计着吧。”
付浔有些惊异:“女子消费可比男子要阔绰得多。”
烛玉潮眼里有了笑意:“的确大气。”
自此之后,越来越多的女子闻讯而来,而烛玉潮也已连着两日不曾回府。
夜已深邃,烛玉潮却还在账房里挑着灯,付浔忍不住担忧道:“如今香铺蒸蒸日上,主人的名气早已传遍雪魂峰,想必闻初融不日便要来此‘兴师问罪’。”
烛玉潮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又不能杀了我,我怕什么?”
付浔见状摇了摇头:“主人这两日实在操劳,早些歇下吧。”
“好。你先去睡,我对完这页的账便休息。”
付浔连轴转了好几日,此时的确有些困倦,他默默走出去,转身为烛玉潮带上了门。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烛玉潮的心也平稳了几分。
她快速处理完当日事务,眼前的白纸黑字却变成了一阵阵水波,烛玉潮实在有些撑不住,竟直接在桌上沉沉睡去了。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叽叽喳喳的鸟叫伴随着浓郁香腻的气息冲击着烛玉潮的感官,她竟感到有一丝头痛。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