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
烛玉潮向门外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她只好扶着桌子站起,哪知刚直起身子,一阵猛烈的窒息感便油然而生!烛玉潮下意识伸出手扶住柜台,却未得到丝毫缓解!
冷汗自眉间滑落,整个人即将脱水之时,一双纤细的手托住了烛玉潮的身子:
“你没事吧?闻棠?”
急切的女声冲入耳中,烛玉潮瞬间红了眼眶,一句“流梨”下意识便要破口而出,却不慎磕碰了桌角!剧烈的疼痛使烛玉潮的意识瞬间恢复大半,她借着那人的力气坐回了凳子上,说话有些哆嗦:“……先歇一会儿。”
烛玉潮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病,可自己刚才头昏疼痛,与最初自己拾也草中毒时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她早已服下宋瑾离的药,为何……
“闻棠,你若还能坚持,我现在便去叫人!”
是谁?
烛玉潮强忍着痛意抬起双眸,只见面前的女子双颊微凹,唇上失了血色,即便那澄澈柔和的眼,也掩不住女子的憔悴。
犹如一朵风干的花骨朵儿,还未盛放便已败落。
烛玉潮头痛欲裂:“柳……”
面前的女子和烛玉潮记忆里清瘦的、流着清泪的面庞逐渐重合。下一刻,烛玉潮终于认出了她。
画师柳嵇庶女,柳知嫣。
第43章 娘子,张嘴。
烛玉潮仰头望着柳知嫣的面庞, 眼中一时充斥着迷茫的情绪。
“嗯,是我,”柳知嫣对烛玉潮点了点头, “柳知嫣。”
柳知嫣在柳嵇的弹劾事件后被迫离开蕊荷学宫* ,竟来到了雪魂峰吗……
疼痛再次席卷全身, 烛玉潮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眼前又浮现出自己最后一次见柳知嫣时, 她脸上绝望的神情。
魏灵萱把毛笔硬往柳知嫣手里塞, 逼迫她画下浑身湿透的烛玉潮。那时的柳知嫣是怎么说的呢?
“即便你拿退学要挟我又如何?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柳知嫣扔掉了毛笔,撕碎了宣纸,声音颤抖,眼神却是坚毅的, 恰如此时。
“不要睡过去,我这就去叫人。”
柳知嫣让烛玉潮靠在椅背上,自己则起身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 匆忙的脚步声由外传来,在柳知嫣打开门的一刹,和那风尘仆仆的高大身影碰了面。
柳知嫣还未开口,那人便侧身入了屋,快步在烛玉潮面前蹲下。
“娘子。”
风雪涌了进来, 烛玉潮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楼符清侧身挡住风雪, 即刻抽出腰间短刃, 毫不犹豫地割伤自己的小臂。
刺鼻的血腥味涌入了烛玉潮的鼻腔, 她难耐地蹙了眉,却因意识模糊说不出一个字来。
“张嘴。”
烛玉潮下意识跟着声音动作, 楼符清见烛玉潮乖巧地喝下了他的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楼符清将昏昏睡去的烛玉潮拦腰抱起, 从柳知嫣身旁走了过去:“惊扰客人了。”
“我不是客人,我……”
楼符清已走远了。
*
烛玉潮睁开眼时,她已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甫一偏头,便看见床边撑着头假寐的楼符清,烛玉潮的瞬间心凉了半截。
楼符清听见动静便睁开了眼,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倒让烛玉潮心里没了底。
可该问的终究还得问。
烛玉潮嘴唇嗡动:“王爷,我的病原来还未痊愈吗?宋家主在听雪阁给我的‘药’究竟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我会再次产生幻觉,如同那日看到魏灵萱的情形一般!”
楼符清似乎陷入了沉思,一时没有开口。
“回答我的问题!”烛玉潮的情绪一时有些激动。
“第一个问题,是,”楼符清面色不改,“第二个问题,于身体康健有益,与解毒无关。但宋瑾离不知情,是我骗了她。真正的解药是……我的血。原先的药丸只起抑制作用,我将血加入你每日的饭菜之中,因剂量甚小,油烟又重,故而于感官上不会有异。我没想到只是一日未服用,便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怪不得宋瑾离说庖厨有血腥气……
“至于第三个问题,若中途断药,难免会产生副作用。”
烛玉潮既气又惊,竟一时间有些反胃:“你分明可以直接告诉我!又为何要说是闻初融做的?”
楼符清低下头:“此法实在极端,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让娘子安心。”
“安心?”烛玉潮冷笑一声,“难道不是担心我离开你、背叛你,让王爷的计划出现差错?!”
楼符清哑口无言。他虽不知此药一日不可间断,可烛玉潮所说之言却也没有诬陷了他。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去喝谁的血都行?”
烛玉潮原以为这段时日以来,即便楼符清不信任自己,自己也不必再在府中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