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
烛玉潮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
她昨夜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倒是一夜好眠。烛玉潮伸手摸了摸身旁,床榻已没了温度。
“叮——”
什么东西?
烛玉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枕头旁竟有一柄水蓝长剑!
烛玉潮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侧过身,缓缓将长剑拔出。那剑身如玉石般通透,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剑柄则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仔细看去,其间分布着散落的蓝玉髓,竟像沾着晨间的露水一般。
“闻棠,醒了吗?”
是宋瑾离的声音。
烛玉潮赶忙穿好衣衫:“我醒了,你进来吧。”
宋瑾离一进来,便瞧见烛玉潮捧着那把剑,她轻笑道:“这便是我的礼。”
“多谢你,瑾离。”烛玉潮爱不释手,将那剑拿的更紧了些。
“谢我作甚?”宋瑾离摇了摇头,“虽说是我的礼,可王爷却是花了大价钱的。你难道不觉得这剑有些眼熟吗?”
烛玉潮低头看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玉衡城西巷三十二号?”
这柄剑竟是楼符清带她去宋氏废弃之所时,烛玉潮折断的那柄剑!
“只是修复,王爷还嫌不够,把我爹那柄剑熔进去了一部分。”
“啊?”
眼见烛玉潮露出震惊的神色,宋瑾离连忙解释道:“那剑就是个摆设,每每拿出来都会被世人感叹:‘雪魂宋氏技艺高超’云云。可惜的是,我爹这辈子就没用过剑。既然他送给嘉王了,那他如何处置都可以。”
烛玉潮张了张口:“当真随性。”
她终于明白宴席上宋瑾离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何意思了。
“好了,话说回来,”宋瑾离冲烛玉潮一笑,“你昨夜和我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
“昨夜……”
一提到昨夜,烛玉潮脑子里便挤满了楼符清。她皱着眉摇了摇脑袋,随即面露喜色:“瑾离为何忽然想通了呢?”
“宋氏如今还是势弱,官府对宋氏而言,可算作庇佑。既然做好了回到玉衡城内的决心,我便不该临时变卦,”宋瑾离欲言又止,“况且王爷大度,昨夜赠了我一套城内别院。还说待你们走后,王府也供我使用。”
烛玉潮:……
“王府之事我没答应,兴许以后嘉王府的人故地重游,还能来此地看看。”
烛玉潮垂眸:“就是不知下回再入玉衡城是何时了。”
“何时都好。不过,我倒是一辈子都会留在雪魂峰了,”宋瑾离拉住烛玉潮的手,“闻棠,若你要回来,记得找我。”
烛玉潮触上那柔软的指腹,神情有一丝恍惚。随即,她反应过来,眉目带笑道:
“瑾离,下回再见时,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第50章 烛玉潮难以置信地看向楼符清。
宋瑾离离开不久, 烛玉潮便将那把水蓝长剑拿出屋透风了。
烛玉潮手腕轻转,长剑在院落中发出刷刷的声响。
初次执剑,烛玉潮还不够熟练, 只不过内心极尽兴奋,那剑尖便也如白蛇吐信般在寒风中游走。
一刻钟后, 烛玉潮缓缓停下了动作, 喘着粗气看向身后的人:“我当真不知该如何谢王爷了。”
楼符清轻轻摇头:“无论是金银还是刀剑, 于我而言都只是身外之物, 算不得贵重。你不必有负担,况且原先诸事,本就是我做的不够妥当。”
烛玉潮追问道:“王爷原先担心之事,我明白。可王爷后来为何突然不担心了, 我却不明白。”
楼符清深吸一口气:“担心你再去和付浔取经,他那样低微的功夫,我是瞧不上的。”
烛玉潮瞬间想起了那晚她与付浔过招的场面!
“啊……”烛玉潮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原来王爷早就知道。”
烛玉潮只觉她从未看清过楼符清,亦或者,此人是否太运筹帷幄了些?
“付浔不安分,却也从未做出出格之举。此人对魏灵萱确实没什么衷心。”
烛玉潮静静等待着楼符清的下文。
“娘子,你觉得付浔这个人, 是留在雪魂峰, 还是与我们一道去皇城?”
烛玉潮抿唇思索道:“我想的是叫他和柳知嫣与我们同行。周伞和阿肆则留在香铺, 武大柔被抓, 魏灵萱恐怕会元气大伤。”
“那便听娘子的吧。”
“王爷怎么想?”
“不谋而合。”
烛玉潮一时有些沉默:“……那便不叫听我的。”
“你若说叫付浔留在这儿,我也会同意的, 可你不会。”
烛玉潮颔首:“我前段日子问过付浔一个问题。我问他,愿不愿意指认魏灵萱, 那时他说不愿。付浔若能回心转意,自是最好。若是不愿也无妨,如今魏灵萱身上的罪名又加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