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云琼颔首:“王爷今日似乎要去城外施粥。”
“什么?他答应皇后了?”烛玉潮睁大了眼。
“这个奴才不清楚,要不王妃亲自去问问。”
烛玉潮才不去触那个霉头,她摇摇头:“我去取冰了。”
蕊荷学宫共有三处冰窖,其中有两处分别位于蕊荷南北,而最后一处则置于学宫之中。烛玉潮冒着日头进了冰窖,凌人们得知烛玉潮的身份后,默不作声地将切割好的冰砖放入桶中。
贫民窟东南西北四大屋,再加上临时建的药铺,刚好五桶冰。
烛玉潮甫一提着木桶进入贫民窟,贺星舟便迎了上来,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朱姑娘,你……一个人搬来的?”
“你先别管我了,”烛玉潮喘了口气,“我刚来的时候听到学宫有弟子染病,你快去看看情况,别管我了。”
贺星舟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烛玉潮,随即转身回去备药了。
待烛玉潮将所有的冰桶都放置好,去找贺星舟时,和他一起的医师们竟都面露愁色。
“这是怎么了?”烛玉潮问。
“还不是早上送来的那个学宫弟子,”有医师叹了口气,“原本大祭酒在蕊荷危难之时封锁学宫,拒绝向学宫以外的百姓输送物资,我便极生气。结果学宫的人感染了疫病,却还要我们来治,这算什么事儿?”
烛玉潮疑惑道:“这个弟子为何会被感染?不是说此次疫病并未波及学宫吗?”
“此人和其他同窗串通,从学宫跑了出来,买了些物资,又回到学宫之中。再过三日,发了高烧。受夫子逼问,此人才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烛玉潮一时有些沉默。
贺星舟见烛玉潮略显疲态,关切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了。”
正在熬药的唐太医听了这话,连忙急的从外边赶了起来:“什么辛苦了?”
贺星舟还未开口,一旁的医师先说:“朱姑娘白日为学宫搬运了五桶冰砖。”
“哎,是,我也见了。朱姑娘,你原本是哪里人啊?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另一医师附和道。
烛玉潮张了张口,编撰道:“我……经常四地营生,你们没见过我也正常。”
“姑娘并非蕊荷人,竟还如此尽心尽力,比那大祭酒可有良心得多啊!”
“嗯嗯。”烛玉潮搪塞了两句,便连忙离开了此处。
往后数十日,烛玉潮都在贫民窟帮扶病患。
或许是京瑾年封锁了消息、抑或是学宫的情况并未恶化,这段时日,贫民窟没再收到关于学宫的任何病患。
苦涩的药味自瓷罐中弥漫,烛玉潮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气味,她熟练地调整着火候,却见贺星舟带着一个陌生而高挑的男子进了药房。
陌生男子在烛玉潮身前下跪,声音雌雄莫辨:“大祭酒有急事要见王妃,苦于学宫诸事烦扰,抽不开身,才派我前来。”
烛玉潮看了一眼贺星舟,他对烛玉潮道:“此人来路不明,身上却有大祭酒的信物。”
“我不认得你,麻烦自报家门。”烛玉潮冷淡道。
男人闭口不言,掏出一只金锁,其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鸾。
掌青鸾金锁者唯有蕊荷宫宫主一人。
在乱世时,青鸾金锁甚至代表着蕊荷宫宫主的身份。
当然,如今该改口叫大祭酒了。
烛玉潮面色微变,她下意识捏紧腰间长剑:“此物如何当得了真?”
“王妃不认得,王妃的父亲却认得。不如王妃随我回府验证?”男人说得坦然。
烛玉潮思索半刻,应允了下来:“好。”
贺星舟略一颔首:“我陪姑娘一道去。”
男人也不介意,先行走出了药房,却在三步以外被人拦截。
“不必找闻子基了,本王在这里。”
烛玉潮看向那神出鬼没的身影,只见楼符清抱臂而立,眼神冷淡。
……怎么又撞见了?
男子似乎早知楼符清在此,他直接迎了上去:“请王爷过目。”
楼符清面无表情地摸过金锁:“东西是真的,你人却不一定是真的。”
“王爷,我是学宫新聘用的王夫子,”男人说道,“难道我还有法子偷天换日吗?大祭酒可并非好相与的。”
楼符清抬手向“夫子”劈去,那人却纹丝不动,硬生生抗下了这一招。
血丝从男人的嘴角淌了出来,他惊愕道:“王爷?”
楼符清这才暂且相信了对方:“我和她一起去。”
男人眼瞳微动,又从袖中掏出一张……圣旨?!
楼符清直接僵在了原地。
烛玉潮一惊,拉着没反应过来的楼符清和贺星舟跪了下来。
男人抿抿唇:“王爷可要验证圣旨真假?”
言下之意便是,请烛玉潮前去学宫,是皇上的意思。
楼符清当即从那男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