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两只果子。她在水中清洗过后便塞入口中,忽而牙齿一颤:
“好酸!”
“娘子好生着急,”楼符清递上他打落的樱桃,“吃这些吧。”
楼符清挑的倒是又大又甜,烛玉潮很快便吃光了那些果子,只听楼符清继续说道:“这树年纪不大,长得又隐秘。不然樱桃早该被摘光了才是。”
烛玉潮歪了歪头,惊奇道:“王爷还会看树的年纪呀?”
“随意猜的。”
烛玉潮抬眸看看周围:“随我来。”
楼符清沿着烛玉潮的视线看去,只见一间立于溪流之中的旧亭。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破损的红木亭顶之下,水光反射在随风而动的纱帘上,自成一景。
二人面对面在亭中落座,烛玉潮侧头观察着亭子的构造:“那王爷猜猜这间亭子是何时所建?”
“看这断壁残垣,兴许比正襄年纪还大吧。”楼符清说着,又从包裹中掏出一块甜糕。
烛玉潮更加惊讶:“王爷的包裹是百宝箱吗?怎地什么都有。”
楼符清将甜糕包在纸里递给烛玉潮:“蕊荷受灾,物资紧张。但我又觉出来游乐,除了看景以外,最重要的便是吃食,便勉强做了几块来。”
烛玉潮将甜糕吞吃入腹,楼符清又递上一壶水来。
烛玉潮头一回与楼符清出游,便被那人照顾的服服帖帖。烛玉潮一时看呆了:“王爷实在贴心……”
楼符清低下头轻笑道:“对了,* 这亭子是何时所建?”
烛玉潮正在咀嚼下一块甜糕,楼符清的手艺实在精湛,真不知道是从何处“修炼”的。
见烛玉潮实在腾不开嘴,楼符清便自顾自地开口:“娘子先吃着。”
烛玉潮抬眼看他:我先吃着,你呢?
楼符清低下头,再次在包裹中翻找。
不时,他拿出了笔墨纸砚。
烛玉潮:……
亭中的石桌上墨痕挥洒,楼符清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烛玉潮的脸庞衣衫,明媚而灵动的五官跃然纸上。
风也知趣儿,轻轻一刮便恰巧落在了烛玉潮手中。
烛玉潮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她张了张口,许久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王爷,还善丹青?”
“宫里无聊。若我张狂些,或许便说自己比那柳稽画得好了。”
柳知嫣之父,宫廷画师柳稽。
“可我倒看王爷不张狂,也比那宫廷画师画的好,”烛玉潮十分欣喜地拿着那张画作,“能教我吗?”
楼符清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烛玉潮有些紧张地握着毛笔,她只会写字,不会作画。
一笔下去,线条颤颤巍巍、粗细不一,倒是很像水中波纹。
楼符清温朗一笑,握住了烛玉潮的右手,犹如教她舞剑之时。
似乎只是笔尖跳动几下,烛玉潮无心画下的波纹上,便出现了几朵盛放的荷花。
烛玉潮睁大了眼:“好神奇!”
“再画小鱼儿。”
两只锦鲤细长的尾巴生动摇摆着,在荷花中央呈现出形似八卦图的模样。
烛玉潮双眸一亮:“双生鱼,我曾在画册里看见过!我真不知还有什么是王爷不会的了。”
“娘子喜欢,我便多画。”
楼符清松开了手,却被烛玉潮拉了回来:
“王爷,我还没学会!”
楼符清的双眸微微睁大,烛玉潮很少会主动叫住他。即便她只是为了从自己身上学到些什么,楼符清也只觉得……
甘之如饴。
“王爷?”烛玉潮提醒了一句。
楼符清全然听不见烛玉潮在说什么。
在雪魂峰同房那日便……如今到了蕊荷宫更甚。
楼符清并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他更不必刻意回避内心的情感。
自己幼年在宸武皇宫低眉顺眼惯了,太明白人心如何,故而在出宫以后使劲浑身解数施展自己的权势。
只为了在自己活着的日子里不必再伺候人。
那她呢?
楼符清愣神许久,只能想出一个理由:
因为爱慕,所以讨好。
彻底意识到这一点的楼符清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几声,松开了烛玉潮的手:“修行在个人,娘子不如自己试试。”
烛玉潮只有半分疑惑,便又醉心于手头的创作了。
丹青实在新鲜。
可惜这新鲜劲儿来的快,去的也快。
兴许是比起丹青,烛玉潮更爱读书弄剑,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将宣纸放回了楼符清神奇的包裹之中。
楼符清一低头,便瞧见烛玉潮在纸上画了几只披着头发的“大头娃娃”。
眼睛如同红豆,鼻子如同水波纹,嘴巴则是一条直线。
她在画自己?
烛玉潮见楼符清在看画,紧张的冷汗都出来了,连忙将包裹系了起来:“天色将晚,王爷,回去吧?”
楼符清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