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放过她,语气带着十足的逗趣儿:“在画为夫?”
“画的不好,王爷不要看了!”烛玉潮抬手,试图直接捂住楼符清的双眼。
楼符清倒也主动弯腰,任凭她遮挡自己的视线。
见楼符清不看了,烛玉潮趁机卷走那些宣纸,跑出了旧亭:“我找地方丢掉。”
“等等,”楼符清叫住了烛玉潮,“娘子今后还想画吗?”
烛玉潮双颊泛着粉红:“还会画的,只是……做的不好,便不想叫人看见。”
“娘子练剑时倒从未不好意思过。”
烛玉潮将头埋得更低了些:“王爷总是说些毫无关联之事。若这纸上画的人不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地里去。”
楼符清挑眉:“那娘子便更不必扔了,因为他人根本不会知道娘子画的是什么。”
烛玉潮莫名其妙噎了一下:“咳咳咳!”
楼符清轻抚着烛玉潮的脊背:“不如等你学成之时,再为为夫亲手画上一幅画?”
这话再次引起了烛玉潮的兴趣,她瞳孔亮了起来:“若我真能学成,定然给王府众人都画上八幅十幅。”
楼符清放在烛玉潮脊背的右手一僵:“不咳了……走吧。”
二人回到蕊荷宫内,凡是认得“朱姑娘”的,皆远远朝着烛玉潮问好。
有妇人还专程将家中的蜜饯银杏拿了过来,烛玉潮本就嗜甜,看见蜜饯更是口中生津。
烛玉潮刚准备谢过那妇人,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扫兴的男声:“这些东西怎么配给王爷和王妃吃呢?”
众人的目光刹那间投向妇人,她举着一盘蜜饯银杏,颇有些无措。
楼符清便接过瓷盘,对那妇人微微一笑:“我家娘子正爱吃蜜饯,多谢夫人。”
那妇人受宠若惊地冲楼符清行了个礼:“草民万万不敢!”
“我与王爷不会辜负夫人心意的,”烛玉潮俯身将妇人扶了起来。
却见那妇人眼眶红红。
“怎么了?”烛玉潮关切道,“你如此用心,必是有话与我讲吧?”
妇人抿了抿唇:“草民早与丈夫和离,与我女儿相依为命。草民原想着攒些钱,明年让她去学宫念书,可是……草民只是想问问两位贵人,蕊荷学宫还有重建的可能吗?我邻里都说没可能了。”
“正襄不会弃百姓于不顾,夫人大可放心。不过……”楼符清故意将尾音拉长,话里有话道,“京大祭酒不知去了何处。无人为首,重建学宫自然成了难题。”
烛玉潮将目光投向楼符清,后者眼底透着明显的光辉。
看来王爷又要坑人了。
第77章 有这么见不得人?
妇人口中喃喃重复了几遍楼符清的问题, 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京大祭酒不见了?草民听说京大祭酒常年在外游历,是否其中有所误会啊?”
如烛玉潮所言,宫主京氏在蕊荷的确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原先京大祭酒不在蕊荷时, 仅靠夫子也将学宫管理的井井有条。王爷不如再等等吧。”
楼符清说道:“不止是京大祭酒,夫子们也是散的散、走的走。”
“啊?这……”
那妇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脸上的神色却很明显, 她依旧信任京瑾年。
楼符清感到一丝头疼:“百姓等的了, 学子等不了。若此时暂时选个代班之人, 夫人可有意见?”
楼符清此言直接将意图摆在明面之上,妇人哑然。
最终,楼符清也没能从那位妇人口中得到任何答案。
楼符清和烛玉潮继续往蕊荷学宫的方向走去。
那场大火并没有避开这座古老的学宫,它被灼烧的伤痕累累。
再次走进宫门时, 这里已经看不到任何学子生活的气息了。
他们不必、或是说不愿再回来。
在亲眼所见京瑾年和夫子们的伪善面目以后,学子们早就对这座学宫失望透顶。
烛玉潮仰头和青鸾殿上的獬豸对视:“换人之事,百姓或许不愿, 学子却一定是愿意的。”
如路仁所说,倘若蕊荷学宫无法在短时间内重建,他们这些学子还需早些另谋出路。
“是啊,”楼符清扫视着面前的残景,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是为夫问错人了。”
——“闻师姐!”
烛玉潮偏头看向声源, 对那人微微颔首:“朝朝。”
是伊朝朝。
伊朝朝对二人行了礼, 面对皇亲也丝毫不怯场, 侃侃而谈道:“王爷和王妃既出现在此,便是证明了并未放弃蕊荷学宫, 朝朝十分感动!”
楼符清看上去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看着伊朝朝的脸, 仿佛要把那人盯穿。
烛玉潮只好接了话:“你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几位同窗仍然坚守学宫,便是无法接受学宫被京大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