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楼符清被模糊的叫声所惊醒。
下一刻,宋世澈背着奄奄一息的小鱼冲入竹苑,身后还跟着步履飞快的烛玉潮。
在经过楼符清身边时,烛玉潮停了脚步:“小鱼情况不太好。”
楼符清仿佛没听见一般,他盯着烛玉潮的脖子,喉头微动:“受伤了?”
“他并未伤及要害,其余未……”
楼符清打断了烛玉潮:“我是说你。”
“小鱼似乎受了刺激,不小心挠伤了我,一点小伤而已。”
烛玉潮话音刚落,楼符清忽然低下头,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伤口。
“嘶!”
烛玉潮伸手推他,楼符清却像没事人一般,安抚着烛玉潮:“娘子,很快就会好的。”
“小鱼疯了你也疯了吗?”烛玉潮没空和楼符清争辩,她一把推开楼符清,转身去照看小鱼了。
楼符清舔了舔嘴唇,眼底的猩红竟褪去了几分。
*
屋内,小鱼眉头紧皱的躺在床上,他似乎是梦魇了,额头上不停冒出冷汗,身体也逐渐蜷缩成一团。
而宋世澈正在为他诊断疗伤。
烛玉潮满眼担忧地看着小鱼,却只能干着急。
方才她并未进入花田,只是在其外徘徊,等待宋世澈的消息。
好在,宋世澈在她的描述之下,成功将小鱼带了出来。
“他的伤虽重,却不危及性命。”宋世澈道。
烛玉潮松了口气。
宋世澈话锋一转:“但难办的是,林瑜已死,他的身份成了难题。你知道的,千秋不许医治外人。所以我没有药材。”
“那怎么办?”
“小友不必担心。”
宋世澈起身,从刀架上抽出武器,烛玉潮只见银光一闪,刀尖没入宋世澈的胸膛,他的嘴角瞬间淌出血丝!
“世澈叔!”
宋世澈喘着粗气:“我受伤了,他们会把药给我的……我虽不是千秋血脉,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放心……我有分寸。”
楼符清很快闻声而至,二人将宋世澈送去了宝殿。
如宋世澈所说,这一招十分奏效。玉蟾住持很快遣人为竹苑送来了上好的药材,并道:“倘若不够,随时可来宝殿自取。”
一夜后,看着服药的小鱼,烛玉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拿来手帕,俯身为小鱼擦去汗水,却见他双目猛然睁开,竟再次抬起胳膊,朝着烛玉潮攻去!
烛玉潮反应极快地按住小鱼的双手,注视着他的双眼:“我是闻棠!”
小鱼却只是疯狂摇头,恐惧道:“你不要杀我!”
“花田里有什么?是什么让你那么害怕?我是长缨前辈的徒弟,我不会害你的!”
“花田……长缨……”小鱼动作停滞,他思考了一会儿,又躁动起来,“花田里有恶鬼!你们不要靠近那里,这和长缨前辈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下一刻,一根银针没入小鱼的身体,他再度晕了过去。
楼符清退了一步,眼神漠然:“他这么叫,把人引过来就不好了。”
“世澈叔说,竹苑不会有外人闯入。”
楼符清不置可否,他看了看外面:“今天暂时没有人死。”
“嗯。”
“祈福不可间断,姊姊,莫要失了诚意。”
楼符清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些什么呢?
“我来照顾他吧。”楼符清主动接过烛玉潮手中的手帕。
烛玉潮不情愿道:“……为何不是你去祈福?”
楼符清笑了笑:“昨天白日我已去过了,今日便轮到姊姊。”
他昨日去过了,烛玉潮怎的不知?
罢了,一人一日也公平。
烛玉潮不再纠结,转身离开了竹苑。
眼见烛玉潮离开,楼符清起身打开了窗户。
寒风涌入,小鱼咳嗽了好几声。
“她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楼符清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我是不是该装得柔弱一些?”
“水……”小鱼虚弱道。
楼符清皱眉思索:“弱柳扶风,该怎么做?”
他端来一面铜镜,对着它做了一会儿表情,总觉得缺些什么。
对了,贺星舟。
楼符清闭上眼,想要回想起贺星舟平日里的神情,却忽然有些想吐。
操。
一想到这些人就反胃。
“咚!”
小鱼从床上重重摔了下来,求生欲让他自噩梦之中挣脱出来,他喘息道:“王爷……关窗……”
楼符清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非但没有关窗,还将茶壶移的更远了些:“你什么时候走?”
小鱼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楼符清冷哼一声,把茶壶嘴插进小鱼的嘴里,呛的他咳嗽得更厉害了。
小鱼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等我好了就会走的。”
楼符清这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