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了……
楼漠聆薨逝后, 嘉王上位已是必然。与此同时,嘉王妃身份疑云也愈演愈烈。
在烛玉潮回到蕊荷的第一日,便听见了“嘉王妃闻棠为她人冒名顶替”的传闻。
如她所料, 的确有人暗中散布自己的身份,但那人选在了楼符清登基的节点。
此举可证明, 幕后之人定是冲着烛玉潮而来。毕竟烛玉潮身份的事对楼符清无法构成太大威胁, 弃卒保帅是最优解法。
不过, 如今烛玉潮先行离开宸武, 不知楼符清会如何想?会觉得自己畏罪潜逃,还是……
迎面又有几人走来,烛玉潮只得侧身躲入小巷之中。
“可这传闻说,闻棠是在两年前死的, 那朱姑娘不就是烛玉潮嘛。”
“咳咳,如此推算,那位疫病时为我等施粥之人确是那位叫烛玉潮的姑娘……”
烛玉潮偷偷探头出去看了一眼, 竟都是面熟的百姓,她心情有些复杂,但脚步未停。
医馆大门紧闭,上边挂了一只木牌,写的是“今日医馆歇业”。
烛玉潮径直朝旁边的小院去, 她焦急地敲着门, 却无人应答。烛玉潮心一横, 本想轻功飞入, 却听“吱呀”一声。
门开了。
“是来看病的百姓……”
“吗”字还未说出口,贺星舟原本有些涣散的瞳孔瞬间放大!
烛玉潮几乎瞬间松了口气:“星舟,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话音未落,烛玉潮便被那人紧紧搂入怀中, 贺星舟沉闷的声音传来:“我以为你要当皇后了……我以为你忘记我了……”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烛玉潮先哄了贺星舟两句,但贺星舟抱得实在太紧,令烛玉潮有些窒息,她只得拍拍贺星舟的后背,“先、先放开我吧。”
贺星舟这才松开了烛玉潮,他往烛玉潮身后看了好几眼,最终才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烛玉潮没有多说,她立即察看贺星舟的全身,目光紧张,“你有受伤吗?这些天有没有可疑的人来找过你,不,无论是谁来找过你,都告诉我!”
贺星舟任由烛玉潮拉动:“我没事,这些天也没见过陌生人。倒是小昭,你为何会觉得我有事?”
“楼璂虽死,但暗中仍有一不知身份的执棋之人,我怕他对你下手,毕竟你与我关系十分亲近,”烛玉潮低下头,从袖子中取出一物,“而且,我还收到了一封信。这里面写的就是你在蕊荷的住址。即便有诈,也定是为了威胁于我。”
贺星舟听完,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竟有此事?”
烛玉潮点点头:“所以,你得想想近日是否有可疑之人前来医馆。”
贺星舟思索半晌,终是有些懊恼地垂下了头:“这几日因为你的一些……我没什么精力,每日很早便歇业了。接待的患者,也都是蕊荷百姓,不会有误。”
烛玉潮眉间忧愁未减,贺星舟双眸却亮晶晶的,他伸手戳戳烛玉潮的脸颊:“如果你真的担心,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别的地方?”
贺星舟笑道:“近日流言频发,我们去一个没什么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不就好了?我在途中行医,也不算误了初心。”
贺星舟如此迫切地想要和烛玉潮离开蕊荷,这是烛玉潮早该想到的。
在烛玉潮收到那封来历不明的信笺时,她便一刻也待不住,即刻启程蕊荷。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烛玉潮只想确认贺星舟是否无恙,却从未想过该如何面对他,更没想好如何权衡二人之间的关系。
烛玉潮垂下眼:“抱歉,我可能一时没办法和你走了。”
“为何?”
贺星舟眨了眨眼,一如既往的澄澈双眸便这样盯着烛玉潮,令烛玉潮有些心虚:
“宸武那边还有一些事没有收尾,我、我……”
烛玉潮一时编不下去,贺星舟迫切道:“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贺星舟认真看着烛玉潮:“我曾经问你,如果楼璂死了你想去哪里。你说,‘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不信短短几百天你便将这话忘了。”
见烛玉潮紧抿双唇,贺星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是说,其实你来找我,只是因为害怕我出事,你马上就要回宸武去了,是吗?”
贺星舟的追问令烛玉潮有些招架不住,她长睫闪动:“并非如此!在这件事调查清楚以前,我是不会离开蕊荷的。我也没有忘记我所说的话,你永远都是我的至亲之人!”
“恕我问题太多了,”贺星舟勉强笑了笑,“我还是换一个你能够回答的问题吧。你真名并非闻棠,对吗?”
贺星舟并非多话之人,今日也是因为不安才会问烛玉潮这么多问题,可自己为何不能坦然面对呢?浓郁的愧疚在烛玉潮内心弥漫开来,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