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是,我名烛玉潮。小昭是贫民窟的婆婆为我想的代号,而烛玉潮则是我自己起的名字,仅此而已。”
贺星舟轻声说:“我还是更喜欢叫你小昭。”
“星舟……”
烛玉潮陷入了强烈的纠结之中,她怎能如此冒失地同时给予楼符清和贺星舟两人承诺?
就在此时,外面竟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贺医师是住在此地吗?”
烛玉潮冲贺星舟摇了摇头,她并不认得这声音的主人。
“何人?我便是贺星舟。”贺星舟扬声问道。
“我有东西要给您。”
贺星舟并不打算放那人进来:“很紧急吗?我此时不大方便。”
“是有人相托,让我将此物务必亲自交至您手中。”
烛玉潮飞身坐上屋檐,门外是个拿着包袱的少年。她环视一周,并未瞧见周围埋伏,这才回到贺星舟身边,无声道:“开。”
贺星舟快速跑入屋中,为烛玉潮拿来一面具:“你先戴着,莫要被人认出。”
等烛玉潮戴上面具,贺星舟才打开门,那少年立即将包袱递给贺星舟,还小声抱怨了一句:“好重啊!”
烛玉潮即刻问道:“是何人遣你前来?”
少年看了看贺星舟,又看了看烛玉潮,似是十分惊讶的模样。烛玉潮还以为被人认出,她偏过头:“怎么?”
“啊,是这样的,有一公子邀请这位姑娘前去学宫,说是有要事相告。可这是贺医师的家,那位公子怎么知道姑娘也在?我是在感叹那位公子料事如神。”
烛玉潮警惕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少年挠了挠头:“除了身形高大以外没什么印象了,他在屏风后,不让我看脸。”
“好,我知道了。你离开吧。”
烛玉潮盯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对贺星舟道:“这少年你见过吗?”
“有些眼熟,应该是城南那边的百姓。”
烛玉潮回身关上了门,她当即拆开包袱,其中是一沓三寸高的书籍,其扉页都写了三字:
烛玉潮。
“是我在学宫时的课本,”烛玉潮捏紧书角,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幕后之人是之前的夫子?还是同窗?”
烛玉潮仔细翻看着这些书本,然而,对方并没有在书本中留下任何线索。
贺星舟问道:“要去吗?”
“既然那人如此了解我,那我更得早些与其会面了,”烛玉潮拉起贺星舟的手,“你跟着我。”
可刚碰到那人掌心,烛玉潮便一怔,她抬头仔细打量贺星舟:“嘴唇发白,手又冰凉,你生病了?”
贺星舟否认道:“没有,只是这些天没休息好。”
烛玉潮将信将疑:“当真吗?你不要仗着我于医术上没你懂的多就骗我。”
贺星舟看着烛玉潮紧张的面容,举起两指:“当真无事,我可发誓,若……”
烛玉潮捂住贺星舟的嘴:“我信你就是!不要说。”
贺星舟弯了弯唇:“我们去学宫吧,一起去见那个人。”
二人走至学宫时,这座原本古老的建筑已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之前走水的模样,应该再过不久便可重新招生。
“你二人是学子吗?可有身份证据?”那宫门侍卫话未说完,便忽然话锋一转,“哎?我认得你,你是那位医师。”
贺星舟面不改色地点头:“是,我是学宫使传召来此的。”
烛玉潮看了一眼贺星舟,这人关键时刻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侍卫看向烛玉潮:“那她呢?为何戴着面具啊?”
“她是我新收的徒弟,此行专道与我一同来此诊治。她脸上受了伤不好见人,只得暂且戴着面具了,还请见谅。”
贺星舟和烛玉潮就这么被那侍卫放了进去。
由于尚未复学的缘故,学宫中仍然清冷空荡,烛玉潮低头看着崭新的石板路,突然想道:“我现在是你的学徒啊,那我是不是暂时该改口叫你师父?”
贺星舟不好意思地抿唇:“不用。”
说起师父,烛玉潮将周暮之事简略告知,贺星舟听完睁大了眼:“这么说来,我那时见到的皇后娘娘,便是长缨?”
“便是如此,”烛玉潮言归正传,“话说,那人虽叫我们来学宫,却不知他身在何处?”
贺星舟扯了扯烛玉潮的袖子,烛玉潮一抬头,自己竟带着贺星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青鸾殿。
青鸾殿是学宫* 少数没有受到火灾波折的建筑,它依旧屹立在学宫正中,焕发着黄金的光泽。
而青鸾殿之下,一个挺拔如青松的男人长身玉立,远远背对着烛玉潮。
烛玉潮正要开口,却见那男人快步走入青鸾殿中,烛玉潮一惊,拉着贺星舟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儿?”
烛玉潮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但随着男人的步伐,烛玉潮似乎知道他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