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那两个字,便和付浔告了别。
可烛玉潮没走两步,又忍不住回过头,却见付浔依旧站在原地,他柔声说道:“一路平安。”
依旧是那四个熟悉的字,烛玉潮无声回道:“谢谢。”
和付浔分别以后,烛玉潮一路躲藏狂奔,终于跑出了深林。
“王妃,您不要再往前跑了!”
……是云琼的声音。
烛玉潮叹了口气,即便有付浔替她遮掩行踪,终究还是被找到了。但烛玉潮并未放弃奔逃,她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终于来到蕊荷尽头。
那是一陡峭万分、深不见底的悬崖。
烛玉潮看着面前的断崖,视线逐渐迷离。可下一刻,付浔却抱住了她的腰,在烛玉潮身后气喘吁吁道:
“千秋在西边,你往东跑做什么呢?我一直在跟着你!”
烛玉潮任由付浔抱着,没有挣扎。
付浔不解道:“你不想待在嘉王那里的话,我可以带你走啊!为什么非要来寻死?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活得好好的,究竟……”
烛玉潮回过身,哑声打断了付浔:“不是这样的。”
付浔猛然睁大了眼!
烛玉潮声音嘶哑低沉,像是受尽极大的痛苦才吐出了这几个字。她垂下眸解释道:“不是要寻死。蕊荷四面楚歌,唯此深林才有一线生机。”
付浔听着烛玉潮的声音,心不自觉地揪了起来,他连忙道: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我绝不会让嘉王把你带走的!所以,好好抱着我吧。”
可付浔刚说完这番豪言壮志,转身便与数十人面面相觑。
楼符清紧随其后,翻身下了马匹。
然而,付浔正要开口时,却听楼符清的声音传来:“何等大事,竟然惊动了雪魂峰?”
付浔愕然:“……闻初融?”
只见闻初融姗姗来迟,他望着烛玉潮,眼里满是血丝:“你到底是谁?”
付浔轻握烛玉潮的手,低声安抚道:“不必理他。”
云琼扬声道:“放肆!闻初融为何无视嘉王殿下?”
直到有人扭住闻初融的臂膀,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楼符清双膝跪地:“殿下恕罪,只不过草民与闻小姐闻棠关系密切,草民急于求证罢了。”
此行一并跟过来的还有蕊荷官府的人,他们一听闻初融这话,便忍不住讨论道:“我以前在雪魂那边任职,那时便有传闻,说闻棠与闻初融有染呢。”
“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染的?不是说顶替闻棠身份的那人是看上了闻棠的那些个床伴么?”
蕊荷知府观察着楼符清的神色,怒斥道:“好了,都闭嘴吧!”
“闻初融,你心急什么?本王今日就是来处理此事的,”楼符清轻哼一声,转头看向烛玉潮,“付浔,先离那悬崖处远些吧。难不成你要带着王妃去死吗?”
付浔抓着烛玉潮的手往安全处挪了几步,楼符清这才道:“闻棠,你对本王究竟有何不满,非要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本王?”
蕊荷知府摸着下巴,心道嘉王不可能不知民间流言,为何还坚信此人便是闻棠?这是闹哪出?
闻初融冲楼符清磕了一个头:“还请王爷明鉴,此人身份不明,绝非闻棠!”
楼符清眯了眯眼:“你是在质疑本王?本王与王妃朝夕相处,难不成连她的身份也不知?”
烛玉潮抬眸,楼符清是想坐实自己闻棠的身份?
窃窃私语声瞬间四起。
闻初融辩解道:“草民怎敢质疑殿下?只是此事事关皇家荣辱,此人一看便是畏罪潜逃,若民间* 流言为真,岂非犯了欺君之罪,当严惩啊!”
“本王在雪魂峰时,曾与你交谈数次,怎不知雪魂闻氏家主还是一位有家国情怀之人?”楼符清讥笑一声,“既然你如此在意王妃身份一事,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辨识她真正的身份呢?”
闻初融道:“此事当由闻棠血亲定夺,草民便是闻棠血亲,她……”
楼符清“哦?”了一声,打断了闻初融的话语。
下一刻,一步履蹒跚的身影从林间走了出来:“初融,虽说闻氏矛盾频起,可你连你棠姐姐都不认得了吗?真令老夫伤心啊。”
竟是闻桐搀扶着闻子基出现在此处!
“棠姐姐……”闻初融呢喃一瞬,便又不死心道,“为何连您和桐兄也这么说?她绝不是闻棠!”
闻子基不愿再与闻初融多言,他转过头对恳切道:“棠儿,和爹爹回家,好不好?不要站在那里,那里很危险。”
闻桐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二人,又假惺惺地收敛了神色,低头劝道:“王爷会将棠儿带回的,父亲莫急。”
楼符清见闻初融欲言又止,嘲讽道:“莫不是闻家主想要出尔反尔?连闻棠的父亲和兄长都这么说了,你还要质疑闻棠的身份吗?”
闻初融沉声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