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烛玉潮拉过付浔的左手, 在他掌心放下一锭金子,期待地望着付浔。付浔是爱财之人, 会帮她的吧?
只听付浔“唉”了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 你还……”
话音未落, 烛玉潮又加了一锭金子。
付浔手里沉甸甸的, 心里也不禁沉重几分,他终是说道:“既然你要离开,那么往后还要用钱,自己收着吧。”
此言一出, 烛玉潮将自己所有的金银珠宝都抬了出来,摊在付浔面前,又拉过付浔右手, 写道:“我用不着钱,都送你了。”
付浔目瞪口呆:“你给了我这么多佣金,我是不是得跟着你一辈子了?”
烛玉潮垂下眸,继续写道:“我去地府,你也跟着吗?”
付浔一愣:“什么意思?开玩笑的吧。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 甘愿这么轻易地放弃吗?”
“贺星舟。”
烛玉潮写完这三个字,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重重往后跌去, 琉璃盏应声落地,尖锐的碎渣刺入烛玉潮的脊背, 她却浑然不觉地坐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动作也没有。
付浔大惊, 连忙将烛玉潮拉了起来,拦腰抱上了床:“你是说,因为贺星舟?那我带你去找贺星舟的尸体?”
烛玉潮抽泣一声,但并没有泪水流下,她早已哭干了:
“不要说。”
“好,我知道了。”
付浔不再废话,他低下头研究烛玉潮腿上的铁链。这铁链并不难解,只是楼符清能所有撬锁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才令烛玉潮无计可施。
现下有付浔相助,烛玉潮很快便脱离了束缚。
“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烛玉潮点点头,快速在纸上写道:“万分感激。不过可以背过身去吗,我还想收拾些东西。”
付浔背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和我说什么谢,主人太客气了。”
不过几分钟,烛玉潮便整理好了,她轻扯付浔腰带。
“这么快?”付浔转过身,见烛玉潮戴了张面具,却两手空空。
这样怎么行?
付浔硬往烛玉潮身上塞了十几张银票:“无论想去哪里,这样才能安心。这一点要向我学习吧?”
说完,付浔在烛玉潮面前蹲了下来,烛玉潮搂住付浔的脖子,轻轻点了点头。
付浔这些年轻功渐长,背后驼了个人,竟还能与那些追击的王府守卫拉开距离。
眼看着距离逐渐拉近,付浔一个闪身,潜入闹市之中。如今蕊荷人心惶惶,王府守卫并没有兴师动众,而是打着巡逻的名义,分批在闹市中寻找。
可这样一来,便更找不到付浔了。
“那日我亲眼所见,嘉王妃杀了贺星舟!”
“可我见嘉王也在啊?难不成是贺医师与嘉王妃有染,嘉王妃害怕贺医师乱说才这对他下手的?”
“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嘉王妃的身份本就有疑吧,不是说闻子基一直觊觎后位吗?她作为闻子基的女儿也难逃其咎吧?”
烛玉潮闭上了眼,心道楼符清那日往她耳朵里塞棉花,便是不想让自己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吧。
付浔不可思议道:“居然真的逃出来了?王府所有人都知道我今日来过王府,这学宫使我以后可当不成了。”
烛玉潮在付浔背后一笔一划写下:“对不起。”
起的最后一笔还没落下,付浔便叹了口气:“不是让你道歉的意思。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贺星舟在哪儿,我们该往哪里去呢?”
“往东走,我知道他在哪儿。”
蕊荷至东,有片人迹罕见的深林。由于其中野兽密布,常有人失踪于此。故而被成为商贾之乡的蕊荷,很少有人会来这片深林探索。
不过,也有少数向死而生的狂徒,会选择在这里狩猎。
上一秒耳边还是禽鸟扑闪翅膀的声音,下一秒便成了猛虎低吟。
“把我放在这里,你回去吧。”烛玉潮写道。
付浔体力不支,与身后追兵距离越来越近,他只一味往前跑,根本辨识不了烛玉潮写了什么。
“你别写了!抓紧我!”
烛玉潮使劲拍了拍付浔的后背,付浔问了声“怎么了”,而后便将烛玉潮放了下来。
烛玉潮指完自己,又指左边;指完付浔,又指右边。
付浔终于明白了烛玉潮的意思:“你要单独走?”
烛玉潮点头。
付浔迟疑道:“可以吗?你的腿?”
只是无法逃亡,又不是残废了。
烛玉潮颠了颠自己的剑,又在付浔面前走了两步,表示自己没关系。
付浔深深看了烛玉潮一眼,最终道:“行,我去引开那些人,你一个人走也安全。不过能告诉我你想去哪儿吗?我要是以后没处去了,还能去找你。”
“千秋。”
烛玉潮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