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绫一听这话便皱了眉, 看向懿双双:“长缨前辈要走?为什么啊?”
“这都想不明白?”懿双双敲了下虞池绫的脑门,“楼符清就这么跑了,长缨能放得下心就鬼了。原本今天一早就要启程宸武的, 但昨晚上长缨没休息好,我不放心她就这么离开。方才硬逼着长缨睡了会儿, 这才拖到现在。”
烛玉潮心中不禁浮上一丝愧疚, 明慈却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 对烛玉潮轻轻摇了摇头。
而懿双双已经将手伸向了桌上的枣泥山药糕:“这谁做的糕点?!”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 却无人应答,懿双双问:“明慈,是你吗?”
明慈摇头。
“玉潮,是你吗?”
“不……”
懿双双狐疑地看向虞池绫, 可这一次她话还未说出口,虞池绫便抱臂道:“亭主别问了,是楼符清的杰作。”
“哦……”懿双双愣了一瞬, 随即便反应过来,“哦?他做的东西你们也敢吃,不怕下泻药啊?”
懿双双说着,又拿了一块糕点:“不过还挺好吃的,谅他也不敢下药。”
懿双双拿走了最后一块枣泥山药糕:“他什么时候走, 之后还做吗?”
虞池绫:……
烛玉潮:……
明慈看了一圈, 只得自己开口:“楼符清说晚上会再来。”
“那敢情好, 我忙完后早些回来, ”懿双双笑眯了眼,“既然他死皮赖脸不愿离开, 在洞天府邸做个厨子也不错嘛。行了,你们先玩着, 这最后一块我要让长缨尝尝。”
唯一一个没吃到糕点的明慈看着懿双双离去的背影,不禁狐疑道:“就这么好吃?”
又过了一小会儿,周暮便背着个小包袱出来了。烛玉潮立即迎了上去:“师父路上小心。”
“双双,我和玉潮还有些事要交代。你先带着孩子们回去吧。”
懿双双他们走后,周暮握住烛玉潮的双手:“玉潮,我此行去宸武,估摸着短时间是回不来了。”
烛玉潮点了点头:“师父,您安心办事便是,我这边没事的。”
“不,我最担心的恰恰就是你,”周暮眉间充斥着忧虑,“虽然你和符清之间颇多阴差阳错,但我不希望你的内心动摇。”
烛玉潮抬眼:“师父的意思是……”
“符清的心性太过阴晴不定,即便他对你的情意是真的,但他的暴戾与不负责任你我也有目共睹,”周暮认真道,“他今日能为你放弃皇位,来日又会放弃什么?……我不想将话讲得太难听,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并非一成不变。玉潮,我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楼漠聆那般轻易地负了周暮,而楼符清作为楼漠聆的亲儿子,真的能免俗吗?
周暮叹息道:“玉潮,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希望你和我走一样的错路。”
“师父说的我都明白,”烛玉潮咬了咬唇,“星舟的死,一直是我心里的一道坎。即便岁月无痕,我也无法再与楼符清重修旧好。”
“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便不再多言。好徒儿,回见。”
周暮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烛玉潮的视野之中。
烛玉潮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周暮讲话一向中肯,想必此回是真的被楼符清的行为吓到了,才对烛玉潮说了这样一番话。
烛玉潮缓缓闭上了眼:“楼符清,你究竟要我怎么办才好……”
*
刚刚入夜,楼符清便将四菜一汤端上了桌。
“这是最后一道,肉丸粉条汤。”楼符清笑了笑。
烛玉潮抬眸:“……辛苦了,坐下一起吃吧。”
楼符清忙活了半天,若再将他赶走实在不合适。虞池绫早料到此事,特意给楼符清留了个离烛玉潮最远的位置。
楼符清能坐下便已十分满意,他自己没吃几口,目光一直盯着烛玉潮看。
烛玉潮一言不发地吃着饭,连头也不抬。楼符清下厨鲜少重样,今晚更是完全循了烛玉潮的口味,做了她曾在王府最爱的水晶虾饺和樱桃毕罗。
樱桃毕罗……樱桃……
烛玉潮一时间又出了神。
虞池绫用胳膊推了推烛玉潮:“怎么了?”
“没怎么。你不吃些别的?”烛玉潮这才发现,虞池绫就吃了些中午剩下的青菜,其余的盘子碰都没碰。
“我就喜欢吃青菜。”
烛玉潮心知虞池绫在闹别扭,她主动给虞池绫夹了一只樱桃毕罗:“尝尝吧?嗯?”
虞池绫本不想吃楼符清做的东西,可见烛玉潮双眸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忽然心跳得极快:“我……”
楼符清却忽然笑了一声,打断了虞池绫的话语:“蔬菜虽养身,但多吃脸容易发绿。玉潮说得对,小鱼,你还是少吃些吧。”
虞池绫侧目而视:“楼符清,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是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