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
虞池绫一看那人摆出无辜的面容就来气,他一拍桌子:“让你上了桌还得寸进尺,当这儿是你的地盘吗?”
一直埋头吃饭的懿双双终于被吵得忍无可忍,放下筷子怒骂道:“一个个话也忒多,要吵出去吵,别打扰其他人!”
烛玉潮扯了扯虞池绫的袖子:“小鱼?”
“……知道了。”
见虞池绫不情不愿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烛玉潮又低声安抚道:“你也别太在意了,多想想我白日里说的话,好不好?”
虞池绫“嗯”了一声:“你都说到此处了,我自当懂事些。”
懂事这词从虞池绫嘴里说出来实在别扭,虽不知嘴里几分真几分假,旁边的明慈却已听的起了鸡皮疙瘩:“娘,我突然想起还有些课业没有完成,先回屋去了。”
懿双双对孩子一向散养,明慈要走就让她走了。
“亭主,我也是。明慈等等我!”
虞池绫也跟了上去。
还是那句话,懿双双对孩子一向散养,这种小事她懒得管。
可二人一走,这桌上的氛围便冷清了下来。
楼符清观察着懿双双的神色,找准机会道:“亭主似乎很喜欢这汤。”
懿双双愣了愣:“我的确偏爱汤水。”
“那我明日用鱼熬汤?味道会更鲜些。”
懿双双脸上闪过一瞬诧异:“你问厨子了?”
“那倒不是,”楼符清摇了摇头,从容道,“只是我瞧庖厨每日都有活鱼,想来也只有亭主和小亭主喜欢吃鱼一种可能。”
“……你倒很细心。”
楼符清弯了弯唇:“亭主满意我的手艺便好。”
懿双双脑中猛然想起周暮临走前的叮嘱,这才悬崖勒马:“哦,也没那么满意。”
楼符清虽不知懿双双为何变脸如此之快,却也能猜出几分:“亭主若有想吃的东西,可让下人列出名单给我,只要食材足够,我都会尽力而为的。”
“楼符清,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不必做到这步,”懿双双为难道,“这种好日子,偶尔过几天就行。剑山伙食素来平淡无奇,长久地过下去,我心也难安。”
楼符清恭顺道:“亭主既这么说,我便心里有数了。多谢您教诲。”
懿双双眯了眯眼。
她原以为楼符清为了烛玉潮,一冲动便将皇位都放弃了,是为莽夫之举。
可在这剑山亭该讨好谁,楼符清心里一清二楚,况且他似乎太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如此,便更让懿双双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她必须要重新审视楼符清了。
另一边,虞池绫正气愤填膺地跟明慈控诉楼符清:
“我就没见过楼符清这样狐媚惑主的人!”
明慈听着虞池绫的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狐媚惑主?哈哈……哎?等等,阿绫你要去哪里啊?”
*
烛玉潮吃完这顿饭,只觉得身心俱疲。她回到自己屋中,很快便熄了烛火,上床休憩了。
可奇怪的是,烛玉潮到了三更天也没睡着,她紧闭着双眼,脑中却不停闪过混乱的场景。
“吱呀——”
是谁?
烛玉潮正要转身,一只温热的手却搭上了她的腰。下一刻,熏人的酒气在烛玉潮周身萦绕:
“唔……”
烛玉潮在黑暗中猛然睁大了双眼。
虞池绫滚烫的脸蹭着烛玉潮的后背,他还在喃喃低语些什么,可烛玉潮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小鱼?小鱼,你走错了!”
烛玉潮立即翻过身摇晃虞池绫,虞池绫揉了揉双眼,明显没睡醒:“我这是在做梦吗?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谁在谁床上?”烛玉潮用手沾了凉水,拍拍虞池绫的脸,“快醒醒吧你。”
虞池绫涣散的目光逐渐回聚,他猛然一声尖叫:“啊!我我我、我可以解释!”
“小声些,别把其他人吵醒了,”烛玉潮将食指竖在唇边,“小孩子家家的,还学会喝酒了?我去给你做醒酒汤。”
烛玉潮刚披了外袍,便被虞池绫拉住了右手:
“别走!”
烛玉潮呼吸一滞。
“其实、其实我不是走错了屋子,”虞池绫小声解释道,“我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看你,若你睡得沉,便会偷偷溜进来在旁边睡一会儿。是今夜喝了酒,才这般迷糊……”
烛玉潮难以理解:“可你为何要睡我这里?”
“若是夜里不看着你,我总怕第二天人去楼空,”虞池绫红了眼眶,“既然今天被你发现了,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玉潮,我知道我骄纵、不讲理、也很幼稚,可我会学着改正的,你不要和楼符清走,好不好?”
烛玉潮有些无奈:“可我都说了,我不会走的。”
“你!你便这般听不懂吗?”虞池绫脸都憋红了,才终是将那句话说出了口,“玉潮,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