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排死后验尸, 可那时云霓无法抽身, 官府便指派了同为仵作的温故前去。
如果事情真的像云霓所想的那般,那余音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才会专程让云霓回宸武与温故一见!
云霓放缓了语气,对温故道:“好, 我保你不死。”
……
云霓听完前因后果,将温故暂时禁足后宫:“我已交代过守卫,不会短你吃穿。只怕你金蝉脱壳,哪日坏了心思离开宸武,叫我好找。”
温故故意犯错贬职,也不过是畏罪潜逃,想在倚梅宫苟活罢了。
既然如此,云霓便圆他这个心愿。
交代好温故的事情,云霓心中轻松几分,她仰头看着面前的勤政殿。
王洛立即迎了上来:“云大人,长缨大人与陛下正于殿内处理公务。奴才为您通传一声?”
王洛虽有时阿谀奉承了些,却有一颗对楼皇族的忠心。故而周暮并未撤去他大总管职务,而是叫他继续辅佐楼熠。
不时,云霓便被传召入室。
楼熠乖巧坐在龙椅上,正在一笔一划地写些什么。而周暮坐于一旁,手中举着书卷。二人虽一言不发,却是岁月静好。
“臣拜见陛下、长缨前辈。”
楼熠扶了扶头上的冕旒,抬首对云霓笑道:“云姐姐快快请起!”
若云琼在此一定又要眯眼,为何自己便是叔叔,云霓就是姐姐?
周暮对云霓点了点头:“赐坐。”
“看到陛下和长缨前辈安好,臣便安心了,”云霓说完,眼眸暗了暗,“两个月前我家公子曾向陛下上书一封,请求陛下出兵整治澄老大。分明军队已至山间,可为何关键时刻,援助兵力却久久未至?”
周暮睁大了双眼:“什么?我并不知此事!”
话毕,周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扭头看向楼熠,只见那人收敛了神色,正紧抿双唇望着云霓。
云霓心凉了半截,她正色道:“宸武虎符一半在长缨前辈那里,另一半则在陛下之手。既然长缨前辈对此全然不知,那……”
楼熠打断了云霓的话:“朕为娘亲除去不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周暮不可置信地质问道:“楼熠,当真是你所为?”
楼熠在周暮面前跪了下来:“我知娘亲心系天下,您是我娘的师父,所以您说的话熠儿每一个字都会铭记于心。我可以试着替我那个不成器的爹接管宸武,却没法儿没有别的私心!”
周暮怔然许久,才道:“原来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楼熠继续道:“父皇是如何让娘亲伤心的,熠儿不是不知!娘亲伤心至极,即便叫父皇吃些苦头又怎么样?”
“陛下!”云霓眉头紧锁,“你可知这并非吃些苦头,若非有他人相助,您的父亲将会死于荒郊野岭!”
“父亲?”楼熠冷眼一瞥云霓,“云姐姐,有些事情朕不是不知!”
周暮僵在了原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霓也问道:“都是‘宋世澈’告诉你的吧?”
“还需他人告知吗?楼璂说得那样明白,若朕还听不懂,怕不是傻子吧?”楼熠看着云霓的神情,叹了口气,“云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可是熠儿从来都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楼熠缓缓起身走向云霓:“我不会因为他人挑唆而蒙蔽自己的内心。我的生身父母于我并没有养育之恩,我这辈子只会认烛玉潮一个母亲。”
周暮在楼熠身后开口道:“楼熠,你可曾想过,你认定的母亲并不希望楼符清死?”
楼熠:……
周暮抬手,将楼熠轻轻揽入怀中:“好孩子,我知你爱母心切,可世间诸事不是非黑即白。我作为你娘的师父,自会一点点教导你,但我不希望熠儿做出后悔一辈子的错事。”
楼熠闭上了眼:“长缨前辈……”
周暮拍着楼熠的脊背,半晌才道:“王洛,先带陛下下去休息。”
楼熠刚走,周暮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事是我疏漏。”
云霓惊魂未定:“长缨前辈不必自责,若能及时拔除祸根也无大碍。”
“楼熠虽开蒙晚了些,可通读诗书后十分有灵气。听玉潮说,流梨在蕊荷学宫时成绩便很好,想来这孩子是随了他亲娘的。”
云霓抿了抿唇,她不知周暮为何提起了谢流梨:“那么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熠儿既能将心里的秘密坦然告知,便知源头不坏。所以,我不想放弃这孩子,”周暮认真道,“云霓,有京瑾年前车之鉴,我绝不会让昔日蕊荷宫变在宸武重演!”
既然周暮都这么说了,云霓自然不好再反驳什么。
“云霓,你将澄老大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云霓便依言告知周暮,周暮听后问道:“符清?”
“按理来说公子与澄老大势均力敌,臣也不知他为何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