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他告诉你的?”
“前者,不过他言语中也或多或少透露出一些。”
烛玉潮看出明慈的担忧,于是认真道:“我会好好和他解释的,你放心吧。”
与明慈分别后,烛玉潮先回到了自己屋中。
彼时楼符清正散发坐在自己桌前看书,听见推门声便回头对烛玉潮笑道:“娘子。”
烛玉潮过去坐在楼符清身畔:“一日都没怎么说话,憋坏了吧?”
楼符清摇摇头,又将视线移至那书本之上。
烛玉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问道:“在读张先的诗?花不尽,月无穷……”
楼符清却打断了她的话语:“娘子有事便先去忙吧,我会好好待在这里。”
烛玉潮轻笑一声,没再说下去。
她在洞天府邸寻了一圈,最终在那熟悉的河畔看见了虞池绫落寞的身影。
“你来了。”
烛玉潮在虞池绫身侧站定:“你头也没回,怎知是我呢?”
“我还以为你会躲着我。”虞池绫哂笑一声。
“我之前说过,等楼符清伤好,我就会回到剑山,”烛玉潮道,“我还说过,会好好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不必多说,看到他之后,我都明白,”虞池绫别开头,俯身拿起了什么东西。这时烛玉潮才看见虞池绫手边放着一只没有挂饵的鱼竿,“我原本幻想着只要时间够长,你总会有看见我的那一天。只是如今连这个念想也要散去了。”
烛玉潮无声叹息道:“小鱼,我无法答应你,并不全然是楼符清的缘故。情投意合是需要缘分的,我希望你能早些想通。我们能做很好的友人,就同你和明慈一样。可以吗?”
虞池绫盯着那鱼竿看了许久,缓缓道:
“其实……在你来之前,楼符清来找过我。他郑重地和我道了歉,又和我说了许多你们之间的事。他那般坦然,只会显得我肚量小,况且他居然和你从小就……唉,罢了,说多错多!”
虞池绫忽然深吸一口气,将鱼竿放入了烛玉潮手中,他迅速背过身去:“玉潮,你回去陪他吧。若今后你还想学钓鱼,再来这里找我。”
“小鱼,谢谢你,”烛玉潮语气真挚,“无论如何,剑山永远是我的家,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楼符清说,在常住剑山亭前,他想回贫民窟看一看。可在此之前,烛玉潮还想去见两位故人。
据余音所说,宋世澈的尸身被葬于千秋花田,但经楼符清查证,花田里无字碑实是一衣冠冢,真正的尸身被藏于澄老大的竹苑之中。
“符清去看世澈叔了,想必他有许多话想和世澈叔单独说,我不便打扰,”烛玉潮跪在谢流梨的墓前,将白羽项链掏了出来,“你瞧,这玉便同梨花一般洁净,每每放于月光之下,看着它焕发出柔和的色彩,我恍惚间竟以为你还在。”
烛玉潮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流梨,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从今往后,你身上再无冤屈了。”
三日后,烛玉潮和楼符清见到了新上任的玉蟾住持,她曾经是上一位住持座下的小徒弟,名为禅心。
禅心谦让随和,一上任便破去了玉蟾的诸多陈规,看上去倒是极好的性子。
烛玉潮刚进千秋寺便与禅心说过自身大致的情况,禅心只念了声佛,便没再搅扰二人。直至二人准备离开千秋寺,禅心才再次出现在了烛玉潮面前。
“外头风寒,住持送至此处便好。”
禅心对烛玉潮和楼符清轻轻颔首:“二位施主既有如此机缘,贫道认为,二位的故人定能早登极乐。”
“多谢住持。”
……
又是一年深夏,蕊荷内外的莲蓬长得茂盛,烛玉潮挑了几株深绿的搁在贺星舟墓前,转身回了客栈。
烛玉潮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刚走至床边,便被抓进了被子,楼符清蹭了半天才黏黏糊糊地说道:“娘子,好想你。”
“我想着你还在睡,就先把昨日你我一道去湖心采的莲蓬送给星舟了,”烛玉潮轻抚楼符清的头,“总归前天我们已经一起去拜访过星舟了,今日便早些去贫民窟,嗯?”
楼符清低头一笑:“难为娘子穿这样厚的衣裳。”
烛玉潮一愣,随即开口训斥道:“若非你胡闹,我何必将领子翻得这样高?”
“娘子不也把我弄伤了吗?偏生只怪我。”
楼符清侧过身去,烛玉潮瞥见那人背后挠痕,欲言又止许久,终是心软道:“痛不痛?是我下手太重,我去给你拿药。”
“一点儿也不疼,反而很……”楼符清在烛玉潮耳边轻轻落下一个字,然后坐直一笑,“索性今夜还要旧疤添新伤,抹什么药?”
烛玉潮轻轻箍了他一巴掌,催促道:“你不是要出去吗?快点吧!”
楼符清轻笑一声,餍足地舔了舔嘴唇。
二人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