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阮凝还是从姜时砚身上下来。
她故意抬手牵他,看看他会不会拒绝。
结果没有。
这一刻,阮凝痴恋地望着丈夫,心想他心里应该是有她的吧。
因为有她,才会抱着她走这么远回家。
心里有她,才没有将她的手甩开。
只是他从来都不善于表达,才不好意思说出对她的情感。
阮凝说服自己原谅他,不要跟他计较。
夫妻俩走进别墅时,阮珍急忙冲过来拉过阮凝,紧张又担忧地问:
“阿凝你去哪儿了?怎么一整天都不回家呢?手机还关机。”
阮凝松开丈夫的手,对着母亲浅浅一笑:
“就是去街上逛了逛,对不起啊,让妈妈担心了。”
阮珍松了一口气,拍着她。
“回来了就好,大少爷为了出去找你都没吃晚饭,你们俩赶紧过去吃晚饭吧!”
阮凝点头,看到客厅里坐着长辈,还有姜家三少姜策。
她先过去打了声招呼,才跟着丈夫去餐厅。
夜里。
阮凝早早回了房。
洗漱好后,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大床上等着。
她想,今晚丈夫应该是会留下的吧!
可一想到自己满身的伤痕,实在有些丑陋,她又害怕让丈夫看到。
正纠结之时,房门被推开。
知道是丈夫过来了,明明他们已是夫妻,阮凝还是感觉羞涩,不好意思地钻进了被子里。
姜时砚看了眼床上的人儿,没吭声地去了浴室。
没多久,他一身深色丝绸睡衣,干净清爽地走到床边,很自然地上了床。
然后又什么都没做,就那样安静地躺在了阮凝的旁边。
阮凝窝在被子里许久,都没感觉到身边的丈夫有任何动静。
她缓缓冒出头来,眼珠子机灵地转向丈夫睡的方向。
房间里关了灯,视线很暗,她看不清楚丈夫的模样。
等了许久也不见丈夫做点什么,阮凝忽而感觉心情低落,一阵酸涩弥漫胸腔。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丈夫朝她靠近,阮凝终于忍不了了,主动开口:
“老公,你为什么不碰我啊?”
她的丈夫今年都30岁了。
除了这两年不了解他的情况外,她可是清楚地记得,他28岁前从未谈过恋爱。
身边除了姜姚跟她,也从未有过任何女子。
再加上他这个年纪,不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吗。
为什么躺在妻子身边,却是毫无反应。
阮凝开始怀疑自己,是她太丑,实在让丈夫提不起兴趣吗?
忽而,枕边的男人开了口,“怕你没准备好。”
阮凝一听,心脏忽而跳动了下,紧张又语无伦次地回了句,
“这,这需要什么准备啊,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吗?”
说完话,她莫名感觉脸颊发烫,浑身跟火烧一样。
她也不是饥渴难耐,迫切地想要睡自己的丈夫。
她就是太爱他,想要彻底的拥有他。
为了表达自己的诉求,阮凝撑起身子主动朝丈夫靠近。
在丈夫没将她推开时,精准地吻住了他凉薄的唇。
也只是轻轻地吻上,房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下一秒,阮凝整个人就被推开了。
她心口一窒,便看到丈夫下了床,开了灯,一脸冷沉地望着她。
“我去开门。”
阮凝忽而觉得羞耻,喉咙跟塞了块棉一样。
姜时砚去开门,来人是姜家三少,大明星姜策。
姜策告诉他,“大哥,小五让你去医院陪她,她说没你在她睡不着。”
这声音有些大,坐在床上的阮凝都听见了。
没一会儿,阮凝就看到姜时砚回来,开始换衣服了。
边换边告诉她,“我去医院一趟,不用等我了,早点睡。”
看着丈夫的举动,阮凝心中酸涩。
她尝试着挽留,“姜姚还有三个哥哥,就非得让你去吗?”
姜时砚解释,“无极在国外留学,屿白晚上有手术,阿策一会儿也要去剧组。”
“可你白天也上了一天班的,再去医院守一晚上,不累吗?”
阮凝忽而觉得姜姚是故意的。
除了姜时砚,她的另外三个哥哥都很宠爱她,为什么偏偏只要姜时砚去陪着她。
姜时砚身为时辰集团总裁,每天那么忙,再去医院守几个晚上,身为妹妹她就不知道心疼吗。
阮凝不想让丈夫这样。
“我没事,医院也可以睡,你早点睡吧!”
换好衣服,姜时砚半秒都没犹豫直接走了。
阮凝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有那么一片刻,自私的好想让丈夫不要管姜姚。
姜家那么多人,光是下人就是几十个,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去医院守着吗。
还是说,姜姚非要逼到她自愿答应捐肾为止。
“不好意思啊,小五情况特殊,这段时间我们必须什么都依着她。”
忽而,正前方传来了姜策的声音。
阮凝忙整理了下着装,抬眸看他,只能装作不在意。
“没事,姜姚要紧。”
姜策笑起来,俊逸非凡的面容,温和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我就知道阿凝最是善解人意,那你早点睡,三哥……不对,你现在是我大嫂,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阮凝点头。
姜策转身离开,原本微笑和善的面容,却在背对阮凝的那一刻瞬间冷沉如冰,眸光如刺。
……
第二天一早。
用过早餐后,阮凝跟长辈们说了一声,又给姜姚送吃的去医院。
她是自愿来医院看姜姚的。
这一次过来,姜姚的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自己。
兴许是刚做了血液透析的缘故。
姜姚一身病服,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眉眼看上去毫无神采。
阮凝走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声,“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姜姚转眼看她。
明明病痛透支了她的大部分精气,让她看上去虚弱无比。
可在阮凝面前,却依旧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不惯地睥睨着她。
“你居然没死在监狱里,命真是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又臭又硬。”
阮凝十分愕然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难道监狱里天天折磨我的那些人,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