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云阳伯夫人大笑了一声,“敢做下这等丑事,还怕被人说?”
“施氏行为不检典,有违妇德,败坏门风。她竟还敢私自生下孩子,将其隐匿多年。想我云阳伯府,世代簪缨,怎能容得下这等污秽之事!”云阳伯夫人怒目圆睁,脸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若当初……”
若当初就知道这事,她绝不会让林时安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可如今,林时安已入了皇帝的眼,而她的孩子却身患重病,时日无多,真是苍天无眼呀。
她何家费尽心力帮扶云阳伯府,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她绝不允许林时安风风光光的回来。
没想到她还未出手,林时安那孽种竟率先盯上何家。
“若是当初就知晓这件事情,我云阳伯府绝不允许自家血脉流落在外?”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云阳伯夫人脸上,金蝉双眼通红,冷哼一声,“我就不明白了,堂堂一个伯府夫人,为何一定要抓着姨母不放,编造这般恶毒谣言,究竟是何居心!”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极其不屑的冷笑,眼神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云阳伯夫人,一字一顿地说:“怎么,你以为云阳伯府血脉高贵到,人人都得跑到你府上认爹吗?”
“你……”云阳伯夫人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
没想到她想做不敢做的事,金蝉却做的极其顺手。
“你……你竟敢打我?太后,太后娘娘,您可要给臣妇做主呀。”
金蝉出手极快,毫不犹豫,连太后都没有回过神来。
满场死寂。
谁也没想到,看似柔弱的金蝉,竟会为了维护林母,对云阳伯夫人动手。
楚嬷嬷反应过来要拉时,金蝉已经甩了甩手腕,退回原位,害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嬷嬷是太后跟前的知心人,她自然知道太后此时还是向着林时安,向着金蝉的。
只是金蝉打了堂堂伯府夫人的脸,这事可怎么下台呀。
“县主~”她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挡在金蝉和云阳伯夫人跟前,一直给她使眼色。
快想办法。
晕也好,哭也罢,千万别被人占了上风。
金蝉也不傻,打了人肯定要有解释的。
她立马跪了,陈述道:“太后娘娘,姨母一生善良,谨守本分,何曾做出过她口中那些不堪之事。她和云阳伯府毫无瓜葛。”
“表哥和云阳伯府,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儿关系!就因为他父亲早逝,就要受这样的羞辱吗?”
这话一出,连太后都震惊了。
“你的意思是说云阳伯府认错人了?”
金蝉点头又摇头:“禀太后,表哥和云阳伯绝无干系。”
“姨母自小就在南通长大,若不是担心表哥来了京城,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南通。”
“当年,姨母嫁给姨丈,那是有媒有聘,拜过天地的。后来姨丈早逝,姨母悲痛欲绝,只想着跟着去算了。没想到腹中竟有了表哥。”
“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将表哥含辛茹苦抚养长大。教导他为人正直、心怀天下,可不是为了让人这样肆意污蔑。”
“也不知这云阳伯府得了什么失心疯,竟以这莫须有的‘血脉’之名,妄图污蔑表哥,真是可笑至极。”
原本,云阳伯府跳出来说林时安是他的私生子,大家都信了,谁叫林时安和云阳伯细看之下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流言越传越广,宫中知道这事有何家在后头推波助澜,谁会想这还有假呢?
这样的大族,若不是确信不会闲着没事给自己身上泼脏水。
“何钰容,你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气得直呼名字。
这何家是怎么回事,算计人也不会,竟弄得漏洞百出,害得她跟着丢人,竟将金蝉带到宫中询问。
楚嬷嬷见此,赶紧将金蝉扶起来,扶到一旁坐下:“县主别急,太后娘娘一定会问清楚的。”
金蝉点头坐下,一双眼紧盯着云阳伯夫人。
云阳伯夫人一时傻了眼,她从未想过金蝉会否认这事。
难道这是林时安的意思?
不可能的。
林时安就算爬到骁林卫又怎么样,他无根无基,只靠着皇帝的恩宠,又能红到几时。
他怎么愿意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攀上云阳伯府。
在云阳伯夫人眼中,林时安力查孙茂源一案,还紧盯何家不放,也是为了云阳伯府。
谁叫自己是云阳伯夫人呢。
或许,金蝉并不知此事。
她哪里会想到,金蝉竟敢当着太后的面撒谎。
“文惠县主,你可想清楚,可别一厢情愿帮倒忙。要不,你还是回去问问你那个好姨母吧!”
金蝉冷笑:“不用问了。我那姨丈是南通府曲县人士。姓林,名惟德,其母乃南通府曲县小南镇郑家。他父母早逝,自小在外祖家长大。”
“姨丈和姨母的婚事就是郑家老太爷主的婚。这都是有据可查的。夫人若不信,就派人去问问。”
“至于,你云阳伯府遗落在外的血脉是谁,我们一点都不感兴趣。或许,就是这几日认亲的某位公子或者小姐呢?”
“要是还寻不到合适的,我可以继续帮忙。”
金蝉笑得惬意,一点都不掩饰那些人就是她找来恶心人的。
云阳伯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让太后做主教训金蝉,却不知如何开口。
金蝉承认了又能怎么样,只要太后信了金蝉的说辞。那就是云阳伯府理亏,金蝉找人去云阳伯府闹事,她可以说是“迫不得已”,为了姨母讨回公道。
她咬了咬牙,思索片刻道:“太后娘娘,林时安是我云阳伯府血脉绝不会错的。我云阳伯府愿与林时安对质。”
太后皱着眉头,目光在金蝉和云阳伯夫人之间来回扫视,缓缓开口道:“金蝉,你说这是如何是好?”
金蝉笑道:“太后娘娘,此事好没道理。今日,云阳伯府跳出来,说表哥是云阳伯府血脉,表哥就得与他们对质。那明日是个人都可以跳出来胡搅蛮缠,表哥也得与他们对质不成?”
“表哥日日忙着替皇上办事,哪有那闲工夫。”
“确实如此。”太后点头,一锤定音,“何氏,你若有证据就呈上来,若拿不出确凿证据,就让云阳伯亲自到林家赔罪吧。”
这年头也真是稀奇,竟然还有乱认儿子的,难怪金蝉要那样恶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