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筹买热搜
闻凝跟他打完电话，径直回了一趟众纪。
谢燕这会正在教育几个新人，看到穿着一身白衣黑裤就走进来的闻凝，指着她对新人们说道，“我刚刚说的都要好好记住，看见没，这就是你们闻师姐。”
“人家在得罪林总之前也是娱乐圈妥妥的顶流，现在呢，林总一声令下，让她放个大长假——”
谢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头转回去，无比惊诧地看向来人，“闻，闻凝？！”
“你怎么回来了，林总不是说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叫你回来吗？！”
“昂，”闻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早啊，燕姐。”
——当然不能随便叫她回来了，她要放假，众纪还有谁敢管她？
“对了，林总他老人家现在在办公室吗？”她道。
“...在，在的。”
谢燕下意识接了一句，答完之后才感觉哪儿不对劲。可是等她反应过来之时，那道窈窕瘦削的身影已经上了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
电梯门缓缓阖上。
-
谢燕一向摸不清她家这位小二世祖艺人想要干什么。
但得罪林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个专用电梯一旦启动就没有中途折回的道理，她只能等电梯下来，再跟着闻凝前后脚上去。
“林总？”
谢燕在门口敲了两下门。
没人应。
她深呼吸一口，只得硬着头皮自己推开了门。
“你说什么，你改变主意了，要接这档综艺？”
房内传来林乾谭苍老而震颤的声音，谢燕一想果然没错了。
——看来这个二世祖总算意识到眼下抓住这个综艺，是她唯一可走的路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早这么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谢燕在内心吐槽归吐槽，可闻凝到底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艺人，而且达到了以往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让她放弃她是不可能的。她走了进去，准备为闻凝求一下情。
“这个综艺，我已经打算签给嘉熙了。”林乾谭指了指站在他桌前的另一个男艺人。
“林总，您先别急，”谢燕逮住这个几人都没说话的空档，满脸堆笑道，“这两个都是我手下的艺人，您放心，我协调一下，一定将这事圆满解决。”
林乾谭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谢燕什么。
办公室里迟迟没人回话，就好像。
都在等待什么。
闻凝出声，她勾了勾唇，“好啊。”
“你还说话，”谢燕“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两人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嘉熙，你先跟姐说说，你好好一个顶流爱豆，跑去接什么恋综？”
罗嘉熙摊了摊手，态度诚恳，“是林总点名让我接的，他说这项目闻凝姐不要，让我在公司里再找一个女艺人一起参加。”
谢燕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又似乎有所忌惮，这才没说什么。
“哦，林总这是，”闻凝轻飘飘道，“要卖你换儿子啊。”
此话一出，那名叫罗嘉熙的小艺人脸色立刻苍白了几分。
他是靠选秀节目出道的，女友粉占了百分之九十。让他去参加一个谈恋爱的综艺，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包括他自己。
可谁让众纪从来不缺顶流，林总的儿子却只有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会为他站出来说一句。到时候被粉丝大骂脱粉的人，也只有他自己。
“…我是不是还要夸你古道热肠啊，”谢燕没好气地瞪了闻凝一眼，”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是谁泥菩萨过河，自己心里还没点数。”
她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在心里迅速为闻凝规划了一条出路。她拉着两人的手，“我谢燕从来不会轻易放弃我手下任何一个艺人，你们放心，一会我怎么跟林总说，你们怎么做就行。”
罗嘉熙低头“嗯”了一声，闻凝则没说话。
谢燕也懒得管闻凝什么反应了，连忙回到林乾谭面前，对他说道，“林总，我有个办法，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我们小熙的流量和人气放在整个众纪那都是拔尖的存在，但女艺人这边论流量和人气，肯定没人能比得过我们阿凝，”谢燕道，
“要我看，不如就让这两个人一起参加。”
谢燕回头，打量了一圈两人的脸。
闻凝身上明明是最简单的穿扮，不加一丝修饰。那张脸却依旧美得令人窒息，纤细的腰肢沿着白色短t没入黑色瑜伽裤里，让人无端想起演奏厅里摆放的三角钢琴。
罗嘉熙作为能在娱乐圈圈粉无数的流量明星，那张脸自然也是不俗的。
“阿凝不是一直有个名号叫‘神颜’吗，”谢燕似乎为自己的想法颇为得意，“他两在一起，就用两张神颜撞到一起做卖点，到时候肯定能在娱乐圈爆火！”
“我不同意。”
谢燕话音刚落，就出了一道反对的声音。
说这话的人，却并不是闻凝。
当事人之一的闻凝这会正一副猫猫揣手的架势，看戏一般歪着脑袋看向刚刚出声的罗嘉熙。
“…对不起，闻凝姐，我不能和你一起上这个综艺，”只见罗嘉熙走到闻凝面前，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我的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闻凝轻轻擡了擡精致漂亮的眉头——
这是，有瓜？！
她兴奋地搓了搓手。
“我可以和众纪任何一个女艺人去，但不能是和你，”罗嘉熙转过身，明明是cue闻凝，却面对着林乾谭说道，“闻凝姐，你太不听话了。你眼里没有燕姐，没有众纪，更没有林总。”
“林总，如果派闻凝姐跟我去的话，我不能保证我能在这个综艺上发挥最好的效果，除非闻凝姐答应，上综艺之后一切要听我安排。”
“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林乾谭抚着胡子，若有所思，“但我相信小凝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不如你们各退一步，只要...”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
闻凝无语，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再听不下去这两人一唱一和。
——得，白乐了。
清清冷冷的声线落在偌大的办公室中宛若冰锥砸地，只是那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愠怒的情绪。
“我想请问一下林总，这档综艺，预计投入多少资金？”
林乾谭楞了一下，还以为是闻凝被他说动，连忙说道，“小凝你放心，只要你去参加，这个节目的投入只会多不会少，各方面都不会亏待你和嘉熙，两三个亿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啊，”闻凝弯了弯唇，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那我以我和我老公的名义追加五个亿的投入。”
“换你和他。”
“都滚出这个节目。”
她带着笑意的目光从罗嘉熙和林乾谭两人身上一并扫过，而后举止优雅地向他伸出手。
“不知林总意下如何？”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露出了中指上那枚堪比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刺得人眼睛都疼。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谢燕还没来得及从罗嘉熙的“背刺”里缓过神来，就被闻凝直接用钱砸的气势吓得差点一口气都没喘上来。
林乾谭犹豫片刻，只觉得自己整撮白胡子都在打颤颤。
闻凝越是眼底笑意加上一分，林乾谭背后的凉意就跟着增上一分。
小姑娘那双灵动的眼睛，就像把一切都看穿了似的。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鬼使神差般搭上了上去。
闻凝只握了一秒，便嫌弃意味十足地松开。
“那么，”她顿了顿，带起一笑，“欢迎入股真正的‘神颜夫妇’。”
闻凝离开办公室之前再度扫了一眼那个小艺人脂粉味儿十足的脸。小艺人硬件不足，平时极看状态，还得靠滤镜妆容加持。
不禁在心底摇头感叹一句。
就这。
哪里是宛宛类卿。
——分明，
连她家沈医生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
闻凝在众纪总部一直待到了下班，期间谢燕几次畏畏缩缩地似是想要问她什么，但又没敢自己过来。
闻凝也从没有主动跟人解释的兴趣，六点一到，她就抄起桌上那串车钥匙，挂上口罩出了众纪的门。
不过今天之后，一战成名是肯定的了，闻凝想低调都低调不了。
她估计明天一早，哦不，更快的话今晚，她要去参加那个夫妻综的事情就会火遍全网。
不过在此之前，闻凝更关心晚上和小周老师吃什么。
“这个呢？”
“没营养。”
“那个呢？”
“不太新鲜。”
“这回总行了吧。”
对话那头迟了一下，而后声线平稳地评价道，
“口味太重。”
“小周老师，”闻凝终于按捺不住，摘了蓝牙耳机，凑到手机边说道，“你真的很挑哎。”
她清清甜甜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明知经过电流处理，音质有些许的走样，沈周知还是耳根微痒。
就好像，她在他耳边吹过一口气般。
“嗯，”他轻咳一声，“...是为你好。”
“好嘛，看在我们沈医生要加班到这么晚，这么辛苦的份上，就听你的。”
闻凝这么说着，一边推着购物车在商场里四处打量。和沈周知通话的手机被她丢在购物车里，屏幕上只剩下她自下而上的半张脸，露出又挺又翘的一截鼻尖，还是被口罩遮住的。
终于。
——又看上了一盒火锅配菜。
“啊啊啊，翻滚牛油，我今晚的菜单上不能没有它！”
她说话之时，不禁向下看去，那双深邃又漂亮的眼睛就这么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她激动地眨了眨眼睛，卷翘的眼睫毛一搭一搭仿若羽毛一般撩过眼睑。
摄人心魄般的好看。
电话那头极轻地叹了口气。
“...随你了。”
沈周知敛眸，声音依旧清清淡淡，语气里却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