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确的感知到的。当然,他的无力和痛苦,她也同样能感知到。
果然,陆长盛清醒过随之露出慌措的表情来。
“轻芷,我……”
“没事。”她柔声道。
趁着下人张罗的时候,陆长盛递给阮轻芷一本册子,说是京西大营授命于圣上,圣上打算重新修订一套章程,特命上将军李贺草拟一份呈给圣上。
“李将军说他自己是个大老粗,毛笔都拿不住,哪会写什么章程,便让我们几个文官各草拟一份,他悉数呈给圣上,让呈上择优而用就是。”
阮轻芷给陆长盛在京西大营谋了个文官,当时陆老夫人还不乐意,说她儿子是大材小用了。
阮轻芷拿过那册子翻开,这一条一条列的详细,竟有一百二十条。
她随意看了两眼,道:“不必这般正式,随便写在一张纸上就行,最多一二十条,什么早起训练,伙食标准,节假日休沐这些就可,其他的自有李将军在考量,你……”
她话还没说完,陆长盛啪的一下将那册子合了起来,却笑道:“还是先用饭吧。”
“这李贺看似老实憨厚,可能掌管京西大营,必定是个城府祭神的人。”阮轻芷肃着脸道。
“我又不是没脑子,再者你说的话,我也都记心里了。”
见陆长盛这般说,她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陆长盛起身为她盛汤,阮轻芷突然想到白日在山上韩夫人的弟弟说的话……
其实自山上下来,她心一直很不平静。
在陆长盛将汤端到她面前时,她抿了一下嘴,伸手去接,然后故意手滑,将汤洒到了他衣服上。
“呀,衣服脏了。”她顿了一下,又道:“正好我刚给你做了一身新衣,你去屏风后面换上吧。”
第7章 不知感恩
陆长盛没有怀疑,接过霞月递来的新衣就去屏风后面了。
阮轻芷坐了片刻, 而后起身,走到屏风一侧,一脸淡然的看着正背对着她换衣服的陆长盛。
随着他将中衣脱下,整个后背一览无余。
没有伤,新伤旧伤都没有。
阮轻芷提起的一口气,缓缓呼出,然后坐了回去。
这时婢女端来一盘卤牛肉,与一般的卤牛肉不同,这盘透着一股特殊的香气。她执起筷子夹了一片,放入口中,咸香入味,而那股子略带辛辣的香气让她无比熟悉。
“味道正不正宗?”陆长盛自屏风后走出来问。
阮轻芷回头看他,“雁北城胡记卤牛肉?”
陆长盛笑着上前,用食指点了点她鼻头,宠溺问:“好吃吗?”
阮轻芷忙点头,“以前在雁北城的时候,隔三差五的,我娘就会给我和我爹买二斤。我爹就着这卤牛肉喝酒,我喜欢沾着韭菜花吃,我娘……”
陆长盛将她抱住,亲了亲她头顶,“请岳父岳母在九泉之下安心,我会好好爱她的。”
因这句,阮轻芷再止不住,呜咽出声。
夜里,阮轻芷原是想留陆长盛的,可他却一脸慌措。
“我,我还是去前院吧,你好生休息。”
“我不介意的。”
“不,我不行。”
阮轻芷送陆长盛离开,回身的时候看到正房前两棵腊梅竟然点上了红妆。
在这样的雪夜,大雪纷扬,寒风刺虐,它无惧无畏的吐出了花骨朵。
她在雁北的家里也有两棵腊梅,与这两棵很像……
想到什么,她忙上前检查其中一棵腊梅的树干,约在五尺高的地方,上面刻着几个小字:我见到他了,我未来的夫君。
犹记得那年她十五,陆长盛随燕州军支援北州,她站在城楼之上远远的望见他一眼。
少年骑着白马,穿金甲,持红缨枪,意气风发。
她情窦初开,欢欢喜喜的在屋前的腊梅书上刻下了这几个字。
刻完以后又觉羞耻,想划掉又舍不得。
“这两棵腊梅怎么会在这儿?”她问霞月。
霞月偷笑:“郡主明知故问,自然是二爷命人从雁北的侯府移植过来的,据说光移植这两棵腊梅就派去了二十壮丁,十个花匠,花费上万两。回来后,还是二爷亲自种下的。”
如此费心,他却没跟她提一句,便如这院子是按着北地的风格重新修建的,便如他为她请了胡记的厨子给她做卤牛肉,他总是细心周到,生怕她受一丝委屈。
翌日,阮轻芷让霞月去找韩夫人的弟弟谷宵,她要当面与他说清楚。
快到中午时,霞月才回来。
“您猜我在哪儿找到他的?”
阮轻芷见霞月气呼呼的,显然不会是好地方。
“赌坊!”霞月皱眉道,“您更猜不到,我等他离开后去赌坊问人家管事,管事说他就是个赌鬼,日日赌博,不光输光了自家的家财连带着还拖累了姐姐一家。而就在韩夫人出事前,他还大赌了一场,输了三万两。这三万两于前几日倒是还上了,只是还钱替他还钱的是咱家二爷。”
阮轻芷眼眸一下锐利,所以这姐弟俩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