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要不是被下降头了,那也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控制了!
反正不正常就对了。
“你这个臭小子!执迷不悟是吧?我就让你吃点苦头!”司老爷子明显是生气了:“你不是在为秦意晚筹钱请律师吗?我告诉你,司氏以及司家的钱你都别想动用!也别想让司家的律师去给她打官司!”
“她不是很能耐吗?不是要独立自主吗?那所有的苦难都给我自己扛着!你不许去替她解决!你要是替她解决,被我发现,你这个司家继承人也别做了!”
“到时候你看看,一个一无所有、毫无利用价值的你,还会被她所看上和珍惜吗?”
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司遇跟秦意晚的现状。
这一番话说得很刺耳,却也是道尽了现实与残忍,将他这一美好的假象给活活的撕裂开!让他们的美好生活撕开了一个口子!
尽管司遇不愿意去相信,他不相信秦意晚会是这样的人:“她没你说得那么功利。”
但是爷爷的这些话,却是让他无法忘记,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是。
秦意晚对司老爷子这爷孙俩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只是陈家的法院传票寄来了,距离开庭日期越来越近。
她一直埋藏在失去丹吉洛的痛苦里,但是现实已经不允许她再逃避下去。
再逃避下去的话,她就要官司缠身,连带着她的玄学公司都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天衍观还需要她来延续香火,继续赚钱呢!
她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于是在开庭之日的三天前,秦意晚走出了房门。
她一出来,显然连周围的佣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了。
秦意晚只觉得奇怪,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伤心的这两天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怎么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像是救星一样。
可能是她想多了?
她带着满脑子的疑惑,下了楼,这是她在丹吉洛死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之后,第一次下楼。
一下楼就看到司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的模样,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威士忌酒杯,他的身前摆放着一瓶威士忌酒。
酒瓶里金黄色的酒液还剩下三分之一,被他喝掉大半瓶,显然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也喝了不少时间了。
看得秦意晚脚步都跟着顿了顿,带着心底的疑惑,径直下楼,走到了他的身边,下意识的就拿走了他手里的威士忌酒杯:“大白天的,怎么好端端的喝起酒来了?”
下意识的反应,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酒杯已经在她手里了。
她也怔愣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秒钟的功夫,手里的酒杯瞬间被男人给夺走,与之落下的还有他那沉静如水的嗓音:“你怎么舍得出来了?”
她不是一直沉浸在失去丹吉洛的痛苦里吗?
所以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概不问。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怨念,以及……深深的消沉。
还莫名的带着一股讽刺的意味。
反正听在秦意晚的耳朵里,就不怎么舒服,只是看他喝酒的份上没有计较:“我再不出来,法院开庭的时候,谁去啊?”
“原来你是为这件事情出来的。”司遇的眼底的失望一闪而逝,却被剩余的冰冷所覆盖,声音也是不冷不热的:“不过抱歉,我不能再为你无条件的提供律师了,那笔高达一亿的赔偿金,惊动了我爷爷。”
“我爷爷说,你既然要独立自主,那么所有的问题和苦难,你都要自己扛着!”
爷爷的话虽然说得难听了一点,但确实也是实话。
独立自主,就意味着一切都要靠自己,不能靠别人。
一旦依靠了别人,那还是她想要的独立自主吗?
至少那个状态,距离她想要的独立挺远的。
所以这条路并不好走。
当初他向她妥协了,可爷爷并没有向她妥协,反而更加强势了,他反而成了不上不下两头难的中间人。
他也很难做人的。
闻言,秦意晚想要抢他手里酒杯的动作蓦然顿住:“发生什么事了?司爷爷怎么突然间向你施压?”
好歹她也跟他们爷孙俩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对于司老爷子的脾气,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
司老爷子不轻易发怒,除非是发生什么事了,才导致他的态度突然转变。
“司氏连续丢了好几个订单,我爷爷已经把你视为不祥之兆。”司遇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也是他因此借酒消愁的来源:“加上你坚持独立自主,财产分割,所以他觉得这件事你应该自己扛。”
“司氏以及司家的资金全都不能动,就连律师,他都让你自己去找。”
其实从长远来看,他觉得这样做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为她保驾护航的过程中,难免会让她丧失了独立性。
只是他作为她的老公,深感无奈。
一种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己面对困难的无奈。
谁不想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
可现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
他也不是离了司氏就转不了的,他也有自己的人脉圈子,可是司老爷子的那句【一个一无所有、毫无利用价值的你,还会被她所看上和珍惜吗?】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成为了他忘不掉的梦魇。
秦意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怪他,毕竟事情是因她而起的,他愿意为她提供帮助,只是情分,并不是义务。
他说的对,归根到底,这是她的官司,不是他司遇的官司。
她自己的问题,当然要她自己去解决。
只是这一次她所要面对的一亿赔偿金,着实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就算是把她所有赚来的钱全部凑在一起,那也达不到一亿啊!
司遇见她沉默不语,才终于抬起了头,问道:“你不怪我吗?”
“这是我自己引起的问题,本来就应该我自己去解决,所以我为什么要怪你?”